他一上車就給陳二郎把脈,隨後發現沒有藥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他也就乾脆先八卦一下:“這一位是二公子,還有三公子和二小姐,都是楊姨娘生的。”
姜老爺子平日裡顧及自己的身份,也不好意思和人說這些家長裡短,現在有機會,倒是說的停不下來了:“聽說大公子和二公子都是太太跟前長大的。”
“反正陳家口碑不錯,也沒聽說二公子被趕出家門啊?”
他也擔心陳二郎是去做什麼不能被外人知道的事,才會帶回自己家中。
這也幸虧陳二郎是陳太太跟前長大的,也虧得陳二郎前兒才為姜家送過家書,他也不好翻臉不認人啊?
再說,救了陳二郎,肯定能在陳縣令面前賣個好。
冬青喊著門房卸了門檻,讓肖蓮直接把騾車趕到客房門口後,他就利落的抱著陳二郎進去,又去主院拿來藥箱。
姜老爺子一臉心疼的從拇指大的白瓷瓶裡倒出一顆紅色的藥丸,先用溫開水化開,再讓冬青給陳二郎灌下去後,自己又拿出銀針:“你們姐妹先隨黃婆去客院換身衣裳,我給他針灸後,再去陳府。”
現在最要緊的是他的小命,要是有個好歹,那就是砸了他的招牌。
萬幸他沒白吃這麼多年的飯,也慶幸師兄給自己的解毒丸,要不然他還真的束手無策。
姜老爺替他針灸後,又用小刀劃開他的手指頭放出黑血,等到流出來的血從黑變紅,他才讓冬青給他上藥包紮,自己再一次仔細的給他診脈後,一直皺著的眉眼就舒展開了,拿起筆寫了個藥房:“冬青,等下你親自去抓藥。”
冬青應了一聲。
姜老爺就起身往外走,正好遇到聽到訊息趕來的姜老太太:“我聽說你又把姜家姐妹帶回來了?她們出了什麼事啊?”
“放心,是好事。”姜老爺子示意丫鬟們出去,自己才簡單的把事情和她說了後,才道:“你讓人好好招待她們,剩下的事,等我回來再說。”
姜老太太當然知道輕重:“你放心。”
哪怕陳家看著太平,但公子小姐們不是同一個娘生的,誰知道內裡有什麼齷齪事呢?
姜老爺子為了見陳縣令,還對衙役撒了個謊:“勞煩替我通報一聲,是縣令大人使人喚老朽來的。”
“姜大夫客氣了,您先在這等一下。”衙役完全沒想到他在撒謊,要不是縣令有傳,這下雨天誰願意出門啊?
大都人討厭下雨天,出行不便。
但也有小部分人喜歡下雨天。
陳縣令就喜歡下雨天,吟著:雁啼紅葉天,人醉黃花地,芭蕉雨聲秋夢裡。
又寫了一句:柳外輕雷池上雨,雨聲滴碎荷聲。
難得有閒心泡了杯茶,多少閒情閒緒雨聲中。
就在他享受的時候,聽到衙役來說回春堂的姜老大夫應傳前來。
陳縣令聽了,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有健忘症了,要不然他怎麼不知道,自己讓人去傳姜老大夫?
雖然心裡疑惑,他還是點頭:“請姜老進來。”
要是自己真的有病,也可以讓姜老瞧瞧。
這麼一想,頓時覺得有病的自己,也是很懂事的。
姜老爺子進來後,先抱拳行禮:“草民見過大人。”
等聽他說完後,陳縣令臉色都變了,立馬道:“我這就隨你去看那小兔崽子。”
他可就只有三個兒子,哪個都喜歡,但難免會更偏疼點能說會道,會哄人的二郎。
因此聽到這噩耗,讓他心急如焚,連‘本官’的自稱都忘了。
他們來到姜家後,冬青已經抓了藥回來開始煎藥,但是陳二郎還是沒有醒來。
陳縣令顫抖著手握住兒子的手,感受到兒子手的溫度,再看他的臉色也不是特別難看,懸著的心總算是稍微放下來了一點:“我兒為什麼還沒醒?”
他心裡懷疑姜老爺子的醫術,很想把另外兩家醫館的大夫都給請來替自家兒子看診。
不過理智告訴他,那就是打臉姜家了。
再者他心裡也明白,要是自家兒子真的不好,那姜老爺子肯定是恨不得把大夫們都給找來,好給他作證。
免得自己懷疑他醫術不精。
姜老爺子再次給他把脈,確實沒意外,才裝出世外高人的模樣:“大人安心,二公子已經服了解毒丸,等半個時辰後就會醒來。”
又體貼的開口:“要是大人不放心,可以把二公子帶回去,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