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他皺緊了眉頭,使勁回憶那個聲音。
這樣的許三多讓袁朗心裡有點發慌,從團部出來,許三多還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他覺得許三多肯定是因為那個學員兵而討厭自己了。
袁朗夾了菜放在許三多碗裡問他,餓了兩天了,你不吃飯嗎?
許三多抬頭問他,你剛才聽到聲音了嗎?
袁朗和成才面面相覷,拿不準許三多突然問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是個什麼意思,袁朗就問,你聽見什麼聲音了?
就是,就是滴——的一聲,我形容不好。許三多有些慌,因為他發現好像只有他自己聽到了這個聲音。
你太累了,三多。袁朗又給他夾了些菜,說,你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吃完了,回去睡一覺,明天就別想這些了,老老實實跟我走,聽見沒?
許三多低頭,他好像又讓隊長為他擔心了。
許三多仍然堅持著每天的一萬二,即使最後一天也不例外。他跑完回到連隊的時候,空地上停著兩輛車,一輛是越野車,上面坐著袁朗和成才,是來接他的;另一輛是卡車,帶著紅肩章的學員兵們正從車上往下跳,是來接收營房的。
許三多拿著他的揹包出來,在連旗下站住,他緩緩敬了一個禮。帶領著新兵的軍官讓許三多說點什麼,許三多說,我是鋼七連第四千九百五六個兵,我為我自己驕傲,我為整個鋼七連驕傲,我記得鋼七連為國捐軀的一千一百零四名前輩,我有扛起這杆連旗的勇氣,我有為戰友犧牲的勇氣,我更有第一個戰死的勇氣,無論是將軍還是列兵,只要他曾是鋼七連的一員,我就有權利要求他記住鋼七連的先輩。我希望你們能記住我的話,記住七連無曲的連歌!我們連長說,不拋棄不放棄,所以我們就叫鋼七連。以後,七連就交給你們了。
說完,許三多敬了一個軍禮。
袁朗發動車子,慨嘆說,鋼七連呀鋼七連,再次讓我受教了。
成才有些慼慼,他是鋼七連的逃兵,而許三多的行為好像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這一點。
從團部出來有三條路,他們走的是中間的那一條,這條路通往陸航機場。
坐上直升機,成才一掃在車上的頹廢,顯得特別興奮,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坐直升機,他一直在和許三多講話,說個沒完。袁朗向駕駛員使了個眼色,駕駛員問,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