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團,彼此之間也有這樣那樣的親疏遠近。
王通自然對這些瞭如指掌,不過這些卻不是能和萬曆皇帝講的,萬曆自己能領會最好,若不能也沒有辦法,若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虎威軍系統的各個團彼此不相能,或許萬曆皇帝更願意看到這樣的局面。
所以王通能說的,也就是一句“胡鬧”了,但看萬曆皇帝的反應,這件事他果然並不怎麼在意,只是當個閒談而已。
這一談就聊到了皇城城門關閉的時候,萬曆皇帝明顯是談的高興,王通走後,宮中朝中也沒有什麼人能讓他聊這麼久。
其中說到了內閣首輔申時行已經快做了八年首輔,儘管申時行不聲不響的,在朝政中,甚至私下的生活中都是低調異常,可首輔畢竟是首輔,在這個位置上,影響力就是向外擴充,不知不覺的深入方方面面。
如今朝中很多要害位置都已經是他的人了,地方上也有申時行的徒子徒孫操持大權,他的家奴某某也有了當年遊七的聲譽。
萬曆皇帝的話裡的意思很明白,他不會讓申時行做滿十年,按照萬曆的判斷,內閣首輔這個位置上一個人做的太久,把持朝政,會對皇權造成太大的侵害,從夏言、嚴嵩、徐階、張居正都是如此,他不會讓申時行也有這個機會。
但不管是萬曆皇帝說的,還是王通在松江透過各種渠道瞭解到的,申時行自己也有辭官之意了,在內閣首輔這個位置上呆的太久,善終很難,前面那些例子也都證明了這一點,大家都是聰明人。
申時行之後,誰該繼承這內閣首輔的位置,這個也沒什麼爭論的必要,內閣次輔王錫爵已經是積攢了足夠的聲望,中樞能臣的評價幾乎是朝野一致的。
從前萬曆皇帝選擇首輔人選的時候,還會徵求王通的意見,現如今,萬曆皇帝早就是有了定論抉擇,和王通說說也不過是閒談而已。
還提到了一件事,曾經做過工部尚書的潘季馴此時刊印了一本書,這本書是關於河工的,名為《河工要務》。
這潘季馴也是當年張四維提拔起來的大臣之一,和申時行和王通的都矛盾都頗深,朝爭的時候,鬥爭不少,不過此人在治理黃河上用心頗深,是難得的實務能臣,
明時在河工上劃撥的銀子不少,凡是和河工相關的勾當,都是一等一的肥缺,不過這潘季馴頗為自律,做到尚書這個位置,如果說家中清貧那就實在是欺人誆騙了,但潘季馴家中最多也就是個富人而已。
這年頭要印製一本書,雕版刻字,工程不小,耗費更是甚多,這個就不是潘季馴能負擔的起了,還是有善人富商出資,刊印的這本書。
萬曆皇帝說這個不過是閒話,王通也陪著閒談幾句,實際上,潘季馴這本書在五年前就在寫,不過其中有了大的改動,為什麼有這個大的改動,因為潘季馴透過工部的渠道得知了在天津衛官辦製造局的一些情況。
工部員外郎任願主持的這個兵器工場,從製造能力和製造技術上都已經趕不上三江匠坊,但差的也不是太多,因為任願時時刻刻學習改進,將三江匠坊那些新東西應用在官辦的工場之中。
而且任願從不克扣工匠們的工錢,製造局工場還有機會做私活,待遇比其他處高,工匠們的勞動積極性也有。
依照工部的文報記錄,天下間的工場,只有天津衛這邊造的兵器質量最精,最為合乎規範,各處邊鎮軍營都願意用天津衛的,甚至願意倒貼錢,不說別的,京營、禁軍所用的兵刃和火器就是天津衛這邊製造。
這個質量合格還和產量最大相關,工部尚書潘季馴也明白實務的,在大明的各個官辦工場,精良一定產量不大,產量大一定顧不上質量,卻不知道天津衛怎麼做到的這一點。
少不得要派人去天津衛實地的勘測調查,其實結論也不復雜,不過是任願這邊制度完備,從不克扣,還有度量衡統一,還有不少是從西洋那邊學來的規範等等。
這些東西看著簡單,執行起來卻不容易,不過卻給了潘季馴很大的啟發,河工上也可以這麼做。
因為這些啟發,潘季馴把差不多成書的《河工要務》重寫了將近七成的內容,而且還多次派人來到天津衛來到松江府詢問,畢竟王通身邊的這種“新式”工匠最多,能提供的經驗和借鑑也多。
雖然政見不合,可對這種實務和技術的事情,王通是絕對支援的,一直是給予配合,從不刁難或者拒絕。
實際上《河工要務》這本書的出版,也和王通的資助相關,當然了,離開京師之後,王通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