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和禁軍的襄誠伯家,就有私兵在草原上活動,朝中的大臣和內廷太監各家也都是有參與。
沒有動用官軍,沒有動用各家邊將的家丁親兵,僅僅靠著團練就能打到這個局面,從前草原上那些韃子被邊軍說的虎狼一般兇狠,每年不住的朝著朝廷要銀子要兵源,卻不見打出什麼勝仗來,可這些事情在王通手中卻做的這麼容易。
寧夏鎮不穩又算得了什麼,寧夏鎮這麼多年,可曾在套寇和俺答那邊打下什麼勝仗,王通可是將俺答部滅了,這一比較,還真就算不得什麼了。
“陛下,因為朝廷優容邊鎮,優容邊將,他們覺得萬事都該自己得利,萬事都不該自己受苦,一有風波,就心思不穩,所以臣說,邊鎮之制要改!”
私下召對,寧夏鎮這個情況卻成了王通改良邊鎮的理由,萬曆皇帝對邊鎮的印象本就在逐漸變壞,聽王通這麼一說,卻是加深了這方面的印象。
“萬歲爺,此事還要慎重,眼下還是就事論事的好!”
萬曆皇帝在私下召對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還是頗為豐富,身邊親信人大體能透過神色的變化判斷出萬曆皇帝的傾向,司禮監掌印太監張誠自然能看得出來,少不得要提醒一句,然後又是開口說道:
“萬歲爺,九邊軍鎮雖說彼此相制,可若是改革邊鎮制度,卻不可在此時動作,若寧夏鎮亂,再加上改制的由頭,恐怕其他幾個邊鎮也都是不穩,到時候就是大亂子。”
這是老成持重的考慮,邊鎮改良,肯定對邊鎮既有的利益集團會有損害,若是這時候提出,而且是以寧夏鎮不穩為由頭整頓,那就要激起大麻煩。
這個道理張誠明白,萬曆皇帝和王通也會明白,張誠還要絮絮叨叨的提醒,王通忍不住瞥了張誠一眼,卻發現張誠完全沒什麼異樣。
方才這句話既不是拿話在點醒某人,也不是在故意說什麼隱語,看著張誠滿臉關切的神色,王通心裡嘆了一口氣,張誠老了。
內廷太監和外朝大臣,多有七十歲左右的人在位,甚至有八十多歲在位,決斷處事都是頭腦清晰,反應極快,但人和人不同,張誠顯然是那種精神上衰弱的很快的。
萬曆皇帝只是在那裡點點頭,沉聲說道:
“張伴伴說的有道理。”
王通笑著說道:
“請張公公放心,王通知道輕重,只在這裡私下說說,改良軍鎮要從長計議,不急於這一事。”
“寧夏鎮喖宜淙瘓窒拊諛且揮韁�兀�還齕家的兵馬算是精強,在陝甘各個軍鎮中應該是頂尖的,還是要防患於未然,在亂起前處置了,西北那邊局勢複雜,不要有什麼不可收拾的事情。”
王通在那裡遲疑了下,躬身抱拳說道:
“陛下,臣願意去往寧夏一次,為陛下平定此事。”
聽到王通這麼講,萬曆皇帝的眉頭皺起,開口問道:
“你要調虎威軍嗎?”
“如果調動虎威軍,時間上來不及,而且聲勢未免太大,若是喖頤皇裁匆於��較�⒁慘��塘恕!�
萬曆皇帝反倒是有些好奇,還有些擔心,頓了下開口說道:
“你不要逞強,西北邊鎮的那些蠻子不是這邊,真逼得他們急了,他們真會不管不顧的殺人造反,你如今也算是身份貴重,還是不要去冒險,微服私訪,孤身查案,那是戲文裡的東西,你可不要跟著犯傻。”
趙金亮咧咧嘴想要笑,好歹記得自己是在皇帝身邊,又在那裡忍住,王通卻是不掩飾自己的笑意,大大方方的躬身施禮說道:
“臣多謝陛下的關心,臣這次去寧夏,只帶親衛,但並不是冒險前往,陛下,虎威軍雖然不動,但臣去那邊所呼叫的力量也不會比喖業牧α啃 !�
“陝西各處邊鎮的力量?恐怕也是打草驚蛇,喖以諼鞅蹦潛咄ǚ綾ㄐ諾娜嘶故遣簧伲�彩遣煌住!�
“陛下,如今在草原上和韃虜火併爭鬥的商團武裝,就是臣這次要用的。”
王通倒是開門見山的回答,萬曆皇帝沉吟了下,雖說商團武裝不過是鄉勇團練之流,但在草原上很少聽說什麼敗績,倒是拳打腳踢的折騰的很大,這就說明商團武裝的戰力不弱。
“他們能聽你調遣?”
在草原上的戰鬥,訊息傳回來的不少,商人們見利忘義,附屬於各個商行的武裝各有打算的事情萬曆皇帝自然也是知曉,尋常商人不聽官府調遣那是自己找死,但草原上各個商行背後都有各色權貴,關係千絲萬縷,輕易也不好觸動,不犯大錯也就懶得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