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船,地方上少了接待的麻煩,也不會為難。
安排無錫那邊補充了點食品和藥品,也就沒什麼交道,藥品這個主要是些寧神的藥物,因為自常州府離開之後,那盧若梅就一直在哭,精神狀態有些不對了。
沒有在無錫停留,船隊準備在天黑之後停泊在望亭,那邊是常州府和蘇州府運河上的分界所在。
這一路平靜的很,只是在天快黑的時候,那名普元的徒弟在船艙那邊叫嚷起來,說是要見欽差大人,反正也是無事,王通直接吩咐把人帶來了過來。
普元的徒弟也是個惡形惡狀的胖大和尚,被捆的結實,一進王通的船艙就碰碰在地上磕頭,嘶聲說道:
“大老爺,當初那二位大爺可是答應了小的,要給小的一個痛快啊,大老爺千萬不能食言啊!”
在那裡咧著嘴大哭,柳三郎和史七的手段狠辣,讓人生不如死也是正常,可船行在半途,這人突然這麼說就有點奇怪了。
“給你痛快不是不行,難道你現在就不想活了,怎麼回事?”
王通開口問道,那和尚臉上全是恐懼神色,在那裡顫抖著聲音說道:
“大老爺,關押小的那個船艙能向外看,今日下午的時候,就有太湖龍王的船跟過來了,要被龍王的人抓了,那肯定是千刀萬剮,搞不好渾身割開了口子丟到海里去餵魚啊,小的罪孽深重,不敢求活路,只求大老爺現在給個痛快。”
“這湖裡海里的,綠林人物這麼多叫龍王的嗎?”
王通哂笑一聲,這等名目駭人,到不知道普元和尚在江湖上什麼名頭,下面跪著的人說起這個名字來,史七倒是一愣,和吳二對視一眼,史七上前一步問道:
“和尚,這龍王可是姓廖,當年在臺州那邊海上的?”
跪在地上的和尚也是愣了下,隨即又是磕頭說道:
“正是那廖當家。”
“把人帶回原來的船艙去!”
吳二開口說道,兩名親衛上前把人帶走,吳二開口低聲對王通說道:
“侯爺,這廖龍王是太湖上的大盜,手上近千悍匪,那普元和尚多年前就已經假作了和尚,這幾府的水上生意都是這廖龍王的……”
邊上的史七也是開口說道:
“這廖龍王當年是寧波那邊的軍將,引為犯了事領著部屬逃了出來,他以軍法約束部眾,手下一項是強悍,在太湖上火併了十幾家盜夥,更有人傳言,這廖某曾經在松江府和嘉興府同真倭寇打過,而且沒有吃虧!”
盜匪畢竟是盜匪,官兵的戰鬥力又太不堪,但北邊的韃虜,南邊的倭寇,卻是大家公認的強悍禍害,能和倭寇打過不落下風,的確可以稱得上是厲害。
“走到這裡,斷然沒有回去的道理,恐怕去請鎮海衛那邊的官兵還有別的禍端,在滸墅關上岸,然後去蘇州府調集馬匹,咱們陸上去松江!”
王通拍了下桌子,做了決斷。
南京城中,距離王通當時居住地方兩條街外的一家客棧中,兩個行商打扮的人提著大包袱,神色匆匆的走出。
他們揹著包袱卻不出城,在城內轉悠了一圈,卻在城內某處破廟的後面停住,去外面撿了點乾柴,又拿著火摺子在那裡打了幾下,將火點燃,又從包袱中取出一疊信件下來,就要丟進火堆中。
剛丟進去一疊,卻聽到腳步聲響,兩個夥計打扮的人領著幾個錦衣衛的兵卒跑了過來,那錦衣衛兵卒大聲喝道:
“幹什麼的,想要城中放火嗎!”
南京城中多是木製建築,此時天乾物燥的,他們兩個點火實在是惹人懷疑,一看到官差到來,這兩個人也是慌了,將手中拿著的紙張信件慌忙丟到火中,拔腿就跑,官差們自然連忙追上,有人走過火堆隨手撿起一張還沒有燃燒的紙,看到之後卻是一愣,他認字不多,但這信件卻是前些日子南京城內勳貴們家中被投進去的帖子。
追查了那麼久不見蹤影,居然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名錦衣衛兵卒慌忙將火焰撲滅,將信件都是弄了出來。
事發卻也簡單,那兩個人整日裡鬼鬼祟祟,南京城中最近又出了這麼多的事情,客棧的掌櫃夥計也怕收留盜匪什麼的惹禍上身,那兩人走,就派夥計跟了上去,又和附近的錦衣衛兵卒相熟,一併叫上。
查出來這個信件,一邊送到自家上司那邊,訊息卻也保密不住,南京城內該知道的卻都是知道了。
這些兵卒的上司就是張連生,王通走後張連生總算是知道做這個錦衣衛千戶樂趣何在,從前許多眼裡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