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揮揮手,王通的親衛上前割斷了捆在那些人身上的繩索,這些人也不敢多說什麼,上前扶起他們九公子,倉惶的退出。王通轉頭看看目瞪口呆的張連生,笑著說道:
“咱們錦衣衛要不這麼威風,那就是跌了萬歲爺威風,辱沒了朝廷的體面。”
八百四十五
聽到王通的話之後,張連生一愣,在那裡神色變幻了一會,原本誠惶誠恐的神情卻變得漸漸有信心,腰板也直了起來。
南京和京師距離遙遠,自從遷都之後,帝國的中心在北部邊境,可江南是大明的賦稅中心,是大明最精華的區域,也要嚴密的控制在手中。
所以在江南的樞紐中心南京城中有相應的佈置,武將勳貴一方的魏國公徐家,代表文官系統的南京兵部尚書,代表朝廷的南京鎮守太監,三方共同掌握南京,控制江南。
這其中,南京兵部尚書有時候一年就會換上幾任,南京鎮守太監最多也不會坐過十年,更替也是頻繁,這兩個位置走馬燈一般的更換,只有魏國公徐家一直在南京城,自始自終擔任南京守備。
魏國公徐家在南京人的心目中,就和大明的江南之主沒什麼區別,是最為權威和顯貴的存在。
那徐家的九公子在南京城橫行霸道,眼中根本沒有錦衣衛千戶這號人物,今日間張連生明知道自家上司是定北侯、是錦衣衛都指揮使,而且還是欽差,卻不敢對那個九公子做什麼舉動,戰戰兢兢。
直到王通動手,看到王通好像是打死狗一般的狠狠抽打,那徐家的人卻連個憤恨都不敢,只是在那裡戰戰兢兢的惶恐,張連生感覺眼前有個新天地開啟,魏國公徐家算個什麼,原來錦衣衛可以威風到這樣。
自己攀上王通這棵大樹,今後在南京城中,在這江南之地,豈不是可以橫行,再也不用那麼小心翼翼,再也不用忍讓同僚和下屬的驕橫,前景一片光明啊。
且不提這張連生在那裡感慨良多,徐家這一干人飛揚跋扈歸飛揚跋扈,但輕重卻明白的很,一聽眼前這人是王通,就再也沒有什麼找回場子的念頭,只是灰溜溜的將傷者簡單包紮,直接上了跟在畫舫邊上的小船離開。
至於明天是不是送過來抽鞭子,那就是魏國公的事情了,小的們就做不了主。
鬧過了這一場之後,雅間之中全是血跡,這好好的聽曲飲酒也就無法進行下去,那秀兒還算鎮定,幾個丫鬟都是魂不附體的模樣。
等那徐九領人走了,王通一干人也是走下了畫舫,此時畫舫已經是靠岸,畫舫中也有些富貴客人在,可聽到方才的動靜,知道相鬥的人是誰,誰還敢過去摻乎,就算去看熱鬧也要考慮這脖子到底結實與否。
那張連生此刻完全是被王通收服,連秀兒都顧不上了,緊跟著王通下了畫舫,可要上岸的時候,卻被畫舫的管事給攔住了。
畫舫的管事滿臉陪笑,卻攔前面不讓走,只是在那裡說道:
“鬧出這樣大的事情來,小的也做不了主,等下主家過來,還要請各位老爺給個交待的好。”
在樓上被那徐家的少爺闖入,在畫舫這邊又被這管事攔住,張連生的臉面實在是丟了個乾淨,此時他猛地上前,朝著那管事臉上正反就是十幾個耳光,怒聲罵道:
“瞎了你的狗眼,不知道這是定北侯爺、錦衣衛都指揮使嗎?居然敢這樣攔路!”
那管事被抽的兩頰紅腫,可是卻抬頭冷冷的看了張連生一眼,卻跪在了船板那邊,還是攔住眾人的去路,只是在那裡說道:
“張千戶不要和小的為難,主家讓小的打理這畫舫,今日間卻弄成了這個模樣,主家也要問個緣由……”
張連生還要再罵,王通卻伸手攔住了他,笑著說道:
“不和你計較,本侯就在這裡等你主家過來,派人去叫吧,你主家今夜不來,我就殺了你,然後再去給個交待。”
王通臉上帶著笑容,溫和的說道,可一說這話,一直不軟不硬的管事卻渾身一顫,在地上磕了個頭,急忙吩咐人去做了。
白蘭舫行在秦淮河上,有不少小船都是跟著,就為聽聽那秀兒的唱曲,這麼多人跟著,船上這樣大鬧自然也是知道,王通等人施施然的在岸邊等著,遠遠圍觀看熱鬧的人卻是不少了,秦淮河上,風月十里,這時候也有不少的畫舫行走河上,此時也都是停下,不少客人和女人都從窗戶上或者甲板上探出身來,等這邊的事態發展。
王通既然在這裡等著,白蘭舫上下的人也不敢有什麼別的阻攔,反倒是在王通親衛的吩咐下,將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