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讓武將們召集兵卒之後再大聲宣讀。
軍營中所有人都知道了旨意的內容,都知道皇帝讓他們按兵不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樂得清閒,如果還有人想要渾水摸魚,兵丁們都不會去跟隨,鬧起來,領頭的人挨刀都有可能。
中午時分,京師城門就是關閉了,城內一切都已經完全在控制之中。
實際上,楊巍等大佬家大業大,家中伶俐人也是不少,這幾個月的風波他們都知道,看到突然間錦衣衛靜街戒嚴,各處封鎖,也發覺事情不對,想要儘快的把訊息通知給相關的人,自家老爺在皇城中,但還有些在城內城外的親信。
不過他們打算的雖然好,可王通這邊想的更齊備,順天府的衙役和錦衣衛的一干地頭蛇都在各處堵著,想出門無路可走,甚至有幾位大佬外宅的下人想要報信,都被人堵住抓起來,要知道這些外宅連大佬們自己的家人都未必清楚。
在朝會上被刀兵驚嚇的一干人聽到了這些佈置,都是倒吸一口涼氣啊,萬曆皇帝和王通這不是設了個套讓大家鑽進來嗎?想想自己前幾個月興高采烈的摻乎什麼立長的事情,這是嫌自己命長啊,人家皇帝親孃都攆出來了,還在乎你們幾個臣子。
除了楊巍那一干人,其他人想起來都是深恨,要不是你們折騰,又怎麼會把大家都扯進去,再說了,那件事就算成了,難道大家就會有什麼了不得的便宜,想想那位禮部侍郎在朝會上的大罵,大部分官員都是不約而同的開始寫奏摺,一方面痛斥楊巍等人奸邪,心懷不軌,一方面給自己撇清關係,最關鍵的是要說皇二子朱常洵英明神武,天生聰慧,理應繼承大統,雖說不滿週歲的孩子也看不出這麼多優點來。
當初立儲這事情要顯出站隊立場來,現在這樁事也要顯出來自己的立場,大家都是不敢怠慢。
七月十五折騰了那麼久,七月十六這一天大家心裡惴惴,但宮裡沒給出明話來,這該上朝的還是要上朝,該去衙門的還要去衙門,不然的話,沒毛病也被別人挑出毛病了,不過很快訊息就傳回來了,今日萬曆皇帝不上朝,這是不是在宮裡算計如何收拾大家,眾人心裡在想,腳步卻不停,抓緊把奏摺送到通政司要緊。
到了下午,卻又有訊息傳來,虎威軍已經距離京師五里,奇怪了,大家得到的訊息,不都是虎威軍仍在天津衛不動嗎,怎麼這就開來了,訊息裡也有解釋,虎威軍都是乘船化裝成商旅過來,到了天津衛之後,再下船換裝。
京津距離近不說,船隻運輸量大,軍械火器什麼的都是一併運來,通州距離京師二十里的路程,虎威軍來到之後,就等於是駐紮在京師邊上了。
得到了這個訊息之後,有些人心中的最後一絲僥倖也是煙消雲散,虎威軍是京津第一強軍,草包一般的京營如何是對手,大局徹底定了。
京師眾人都是驚歎,真是萬全算計,就算昨日大朝會出了亂子,錦衣衛也可以關閉城門,堅守一天之後,虎威軍就能打過來,到時候誰還敢亂動。
九百零一
萬曆十三年七月十七日,萬曆皇帝下旨,都察院、大理寺和刑部三司會審,審問前都察院御史姚博。
姚博當日上疏,算是天下間第一位倡言立皇長子為儲君的言官,敢為天下先,激起百官清流紛紛上奏諫言,讓萬曆皇帝近三個月不上朝,不敢調動兵馬,這樣一面倒的局面甚至吸引了慈聖太后一系的人馬加入。
直到最後,萬曆皇帝秘調王通回京,用錦衣衛和順天府的人員,以及在禁軍和京營的親信,一舉掌握了局勢。
七月十五日,讓朝中官員各回各家,除卻吳作來二人之外,未曾治罪一人,未曾下獄一人,禁軍京營也是下旨安撫,不曾做任何的變動。
等到七月十六日虎威軍到達京師城外,任何變動都會被皇帝和王通鎮壓下去,清算開始了。
一個放蕩無行的言官,在都察院將近十年,未曾說過什麼驚人之語,奏疏都是附和大流,為何敢在立儲這等天字第一號的大事上發言,而且還是那般的肆無忌憚,為何這麼一個沒什麼聲名威望的人上疏之後,朝中大佬到各地地方官,都是如此踴躍的景從。
其實在大朝會那一日,眾人已經知道了誰是幕後的策動者,實際上不用朝會上那些折騰,大家也早就知道了誰是幕後的策動者。
但知道歸知道,程式歸程式,一定要用合情合理的手段,讓天下人都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為了長幼有別,為了這聖賢大道的堅持,還是為了爭權奪利,還是為了讓自己有更高的地位,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