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來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
“他若是敢這般做,今後在京師官場上還有什麼好處嗎?”
“就是,就是,吳兄的恩師乃是當朝太宰,那姚博若想著官場前程,還不得乖乖聽話。”
邊上一人奉承說道,先前說話那人想要說如果有這麼多的銀子,這官不要也不是不行,想了想卻沒說出口,身邊軟玉溫香的已經靠了過來,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呂萬才一個舉人做到了順天府的府丞,名義上的第二把手,實際上的掌權者,順天府內不知道多少人不服。
可當初有王通那個大蟲給他撐腰,誰也不敢說什麼,等王通在京師遇到那些事之後,很多人覺得機會來了,不過他們馬上都是死了心,呂萬才早就是搭上了司禮監這條線,現在他可是等於直接面對萬曆皇帝彙報的。
這個府丞不光是順天府這一套班子聽他的,錦衣衛那邊還有他的關係,手眼通天的大人物,這更是得罪不起的。
但王通去往歸化城對呂萬才還是有影響的,他在衙門中也低調了很多,做事中規中矩,從不越權逾矩。
不過該有的特權還是有的,比如說上午來了,下午就是回到自己的住處辦公,衙門的吏員和差役有什麼需要問的實情,都要過去請示,平白多了麻煩,誰也不敢有什麼怨言,這是呂府丞公事分明,治安司的差事不在順天府辦。
呂萬才說是在家辦公,實際上也是在府邸外面單獨買了個宅院,幾名治安司的差役在這邊常待著,也算是個不牌子的小衙門了。
眼下院子門口坐著兩個錦衣衛的兵卒,正在那裡閒聊談笑,宅院門卻是關著,常來這邊知道規矩的,就明白此時呂府丞正在見要緊客人,而且這客人或許是見不得光,呂府丞這個小宅院,可不止一個院門。
這時的屋門也是關著,倒不是怕寒氣進來,而是稟報的東西的確隱密要緊。
“……屬下一直在盯著姚家宅院那邊,昨夜裡姚家宅院裡有人出門,然後在半路上被人截住,屬下讓老李盯著宅院,自己跟了過去,儘早跟著出城才算知道是什麼根底,回返時又知道了姚博宅院的訊息,昨夜出來的那人就是姚博……”
呂萬才不斷的轉動手中的摺扇,神色卻不動,只是開口問道:
“什麼根底?”
稟報那漢子雙眼佈滿血絲,臉色也有點憔悴,一看就是一夜沒睡的模樣,走進了幾步低聲說道:
“呂爺,是宋姑娘的人。”
呂萬才猛地抬頭,宋嬋嬋和王通雖然已經是夫妻,但在京師各個系統裡面,宋嬋嬋的情報系統和人員也是自成體系,所以不說是王通的人,卻說是宋姑娘的人,呂萬才聲音壓低了幾分,肅聲問道:
“你可作準!”
“千真萬確,城外那個院子是秦館在外的莊子,從前小的曾經去那邊拿過一次東西,聽說是很隱秘的所在,估摸著除了屬下,其他人也未必認得。”
呂萬才坐在書案後面,一隻手把玩摺扇,一隻手卻悄悄拉開了抽屜,抽屜中有匕首,也有燧石發火的短銃,這可是天津衛匠坊手工打造還不能量產的上好貨色,手放在這上面,猶豫了下又是推上了抽屜,沉吟了下開口問道:
“德奎,我對你如何?”
沒想到居然問出這個話來,那人愣了下立刻回答說道:
“若沒府丞大人,小的被冤枉在大牢裡出不來,小的老孃就病死,府丞大人對小的……”
單說派去監視姚博這邊,不是呂萬才的親信心腹就不可能被派去,呂萬才問出這話過來的稟報的人卻也明白了幾分意思。
呂萬才刷的一聲展開摺扇,靠在椅背上說道:
“按說私事不該耽誤公務,不過本官在松江府那邊託人置辦了些田地和織布的作坊,需要有人過去盯一盯,你和小李過去幫我打理幾個月,這樣本官也放心些,怎麼樣?”
德奎一愣,連忙躬身說道:
“大人的生意要緊,不要被那些外人佔了便宜去,小的馬上和老李啟程。”
呂萬才點點頭,那德奎剛轉身卻轉回說了句:
“勞煩在大人這邊弄點飯吃,小人和老李昨夜到現在就是跑了,連話都沒和別人講過。”
呂萬才臉上露出笑容,點了點頭。
八百八十一
在京師之中有個很小的圈子裡傳言,說申時行曾和王錫爵評價過楊巍一干人,說是“張子維抬舉他們,因為他們是書生,陛下留他們,也因為他們是書生”,已經故去的張四維字子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