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
而王通只要有這些權力,他就是錦衣衛中真正的指揮使,他就是這裡的天。
昨日錦衣衛都指揮使衙門中還是人人激憤,說這王通不近人情,到處敗壞錦衣衛的名聲,倚仗勢力欺負自家兄弟,今日早,看到任、嚴、楊三位大員約來王通,心想總有上面的人要和這王通爭一爭,不能任他囂張。
沒想到了中午的時候,聖旨到了,然後錦衣衛的天就變了,王大人已經將錦衣衛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最起碼名義上是這般。
宦官傳旨完畢,駱思恭上前接了旨,雙方客客氣氣打了招呼,等宦官一離開衙門,準確的是一離開這個正堂,眾人都是站起,彼此看了看,先是安靜了會,沒人議論,目光齊齊投向站在前面的王通,臉上齊齊的浮現了笑容,然後齊齊的一哄而上。
“王大人,今晚可有閒暇……”
“大人,屬下是……”
“大人,屬下……”
衙門的正堂上瞬間比集市還要熱鬧,錦衣衛這些有體面的人都沒什麼矜持體統,紛紛衝到王通身旁,討好諂媚,儘可能的表達出自己的善意,甚至是在王通面前露個臉,讓王大人留個印象也好。
錦衣衛都指揮使駱思恭徹底被冷落了下來,還沒等他和王通說幾句話,就被毫不在乎他的人擠了出來,等站穩了,駱思恭發現已經被擠到門邊了,看著前面熱鬧樣子,駱思恭惱怒的就要罵娘,還沒張口卻突然想到一件事:自家這錦衣衛都指揮使的位置沒有動……管他實權傀儡的,在這裡坐著,總沒壞處。
在外圈,駱思恭也嘿嘿的笑了。
六百八十三
軍法司、整訓司、巡捕司,三個衙門一設,京師震動,言官清流鼓譟不停,不過上疏者卻是寥寥無幾。
清流言官、低品官員中也不是每個人都有什麼為國為民的心腸,也要有人牽頭鼓動,才會上疏言政,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做什麼仗義執言的事情,自家卻一點好處沒有撈到。
清流士子中,幾個堪稱是領袖的人物都是按兵不動,沉默不語,其他人自然覺得這是個風向,大家也不能妄動。
而且錦衣衛本就是天子親軍,宮內下旨調整架構,要上疏的人豈不是要干涉天子家事,軍法司、整訓司、巡捕司都是錦衣衛內部的事情,得失利害也都是錦衣衛內部的勾當,和外人實際上沒什麼關係,這等情景,眾人自然懶得理會。
內閣和六部也是保持了安靜,以嚴清為首的一干人自然不願意王通掌握錦衣衛中的大權,可錦衣衛官員的升遷變動,由不得他們說話,宮內直接下旨就可以做主,再說了,他們就算說話又能如何。
內閣票擬、司禮監批紅,這才算是下旨的程式,可票擬的權力在誰手裡,在內閣首輔手中,他們不想做什麼,申時行沒準卻是願意,旨意如何,他們都干涉不了,何必自己去吃這個癟。
……
那日接了旨意之後,錦衣衛衙門中各級官佐上前逢迎討好,王通這邊少不得也要一一應承著,大家打交道不多,目前還沒有恩怨,總沒有把別人的笑臉向外推的道理。
這一客氣就客氣了一個多時辰,京師中還有幾位千戶是在各自的駐地帶著,一個月也就幾天在衙門中商議辦差,今日卻是不在的,他們聽到訊息的時間卻比其他人晚了點,晚了點歸晚了點,來卻是一定要來的,這可就是個態度問題了。
等這些千戶們客氣完了,東廠那邊的掌刑千戶薛詹業少不得過來也打個招呼,東廠的差役兵卒都由錦衣衛的兵卒充當,王通這軍法司的職權也是將他們包括在其中,若是旁人,肯定不敢管東廠的,可王通這邊有什麼不敢的,東廠那邊也有點緊張了。
本來不在值房那邊辦公,這麼折騰也就折騰到了快天黑,王通推拒了幾桌酒席,眾人也就不強求,各自散了,總還要回去琢磨今後這錦衣衛的變化和應對,從前那些老規矩,老門道,已經不好用了。
錦衣衛指揮僉事楊佔驚訝歸驚訝,畢竟身份地位在,他跟王通道了句恭喜之後,呆到散值之後也是離開了衙門。
不過他這邊上轎剛走,後面有人就遠遠的吊上了,雖說錦衣衛乾的就是偵緝刺探的活,可在京師這邊,又是太平時節,高官們的護衛根本沒有什麼警惕之心,與其說是護衛,倒不如說是儀仗,裝威風用的。
也有人注意到,王通今日在值房呆到很晚,這個也可以理解,王大人新官上任,這麼多職司在身上,總要給大家做個姿態出來。
天黑下去,燈籠已經被掛了出去,一名王大人的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