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白手都有抓到衣衫的,那士子終於急了,想要不管不顧的打馬衝開這片地方,卻沒想到連韁繩都被下面的人扯住。
越湊越近,不用等他掏錢了,有人直接伸手去他皮囊中抓,後面兩個隨從都是急了,在那裡大聲呼喊。
但看到對方人多始終,只是口口聲聲喊著要找官府,不敢動手,不過無名白們的動作卻打了起來,直接伸手拽人拉扯,這時這士子和隨從才知道不好,想要掏出隨身的武器,卻來不及了。
無名白們一擁而上,把人拽下來直接打昏,將身上的財物搜刮一空,然後把三個昏迷的人丟到了外面。
……
“孃的,看著光鮮,沒想到卻是這般窮貨,身上一共才二百兩不到,陳皮,你安排幾個年紀小的去買些酒肉回來,再安排人把馬賣了,找個人盯著,別讓他們私下貪了錢!”
九玄娘娘廟中,一些身材壯實的無名白聚在一起,一名最壯實的粗聲說道,邊上幾個嘿嘿笑著說道:
“好不容易來了肥羊,今日一定吃喝痛快,那邊的接濟小半個月沒有送來了,還讓不讓人活!”
為首那壯實無名白呸了一聲,開口說道:
“補進宮裡的總是挑那些老實巴交的,在外面卻斷了錢糧,這日子怎麼過。”
“唉,從前吃個餿了的餅子都歡喜幾天,現在粗糧饅首都咽不下去……”
“說這晦氣話作甚,咱們這樣的處境,有錢了不快活快活,難道就這麼捱苦送死。”
有人說話,被那壯實首領罵了回去,邊上又有人說道:
“大哥,今日這活也最多三百兩,大夥分分也吃不了幾天,現在城內城外的人都精了,誰還敢來這邊。”
那壯實首領臉色陰沉了半響,最後狠狠一拍大腿,惡狠狠的說道:
“沒上門的,咱們出去做買賣,把那些傢什挖出來,放在手裡也是壯膽,別人能做的,咱們為啥做不得!!”
……
“張伴伴,王通奏摺上說的這些地名讓朕糊塗,去御馬監傳個知兵的過來解說一二吧!”
萬曆皇帝在一張地圖面前,看的雖然仔細,卻明顯是沒看明白的模樣,張誠在邊上躬身諫言道:
“萬歲爺,去御馬監調人問詢,說不準就會被傳的沸沸揚揚,那邊本就是不方便提的……何況還要從南邊調動,依奴婢看,天津衛如今是金花銀收取之地,不能輕忽,王通所奏的也是得當……”
萬曆皇帝拍了下手,搖頭笑著說道:
“王通和旁人不一樣,好好富貴不享受,整日裡卻想著奔波。”
五百四十
五月十八的天津衛,豔陽高照,店鋪商家就要進入最繁忙的時候,也是一年中最賺錢的時候要開始了。
和去年與前年的忙碌不同,現在的天津衛的街道上卻有了些穿著富貴,隨從簇擁悠閒自得的人士,這幾年許多人發家發財,老的或許辛勞賺錢,有些好享受的,還有那些發財人家的小輩們卻講究起來。
在少水的北方,天津衛卻有難得的水系彙集,又瀕臨大海,也有不同於他處的別緻景色,真用心遊覽,也讓人興味盎然。
何況天津衛雖然新興,卻有海路和漕運彙集便利,南北貨物、美食、甚至是風月之事彙集,海河、運河多是豪商大賈,就連各商行貨棧處的掌櫃管事身家都頗為豐厚,商務上酒宴酬答,迎來送往,私下裡飲宴作樂,全天下的好吃好玩都被慢慢吸引而來。
這等好處,且不說本地這些新富玩的不亦樂乎,就連京師、北直隸和河南、山東等地富貴閒人都有在天津衛這邊置辦宅院房舍,閒暇時過來玩樂,天津衛城本就不大,城內房屋宅院價錢已經漲了三倍。
王通那邊卻知道,遼鎮孫守廉還在這邊置辦了宅子,據說要託人去揚州買個姑娘安置在這邊。
不過這悠閒從早上開始,持續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被急促的奔馬打斷,有幾名騎兵在集市上呼嘯而過,路上行人慌不迭的閃避。
要放在外地,早有就有人大罵出聲,富貴公子還要過去找麻煩,可在這邊,不光沒有人敢出聲,反倒都是驚訝無比的看著騎兵們。
按照他們的認識,天津衛非大事,絕不會如此,還沒等從納悶中反應過來,卻聽到銅哨聲尖銳的響起。
眾人心中一凜,都是下意識的抬頭朝著那瞭望高塔望去,六層佛塔的模樣,卻是用來了望的望樓,去年建成,已經成了海河區域的地標,當然絕大多數時候,就是個擺設,可此時上面傳下尖銳的哨聲,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