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了。”
說完這幾句啊,馮保拿著摺子出門,出門前卻和張誠換了下眼色,等馮保出門,殿中除了遠遠伺候的小宦官外再也沒有外人,張誠上前低聲問道:
“萬歲爺是再歇歇,還是坐轎回宮?”
萬曆沉默著站起來,伸展了下手腳,開口說道:
“寡人這幾日身子酸乏,今日不坐轎了,還是走路去鄭貴妃那邊!”
鄭淑嬪升為貴妃宮外至今還在激辯不休,不過萬曆皇帝卻不理會外面如何說了,宮內已經按照貴妃的體統做了起來。
天氣還頗為寒冷,皇帝要走走,需要置辦的東西可不少,這邊在忙碌,萬曆皇帝站在御座旁銅爐邊上,沉聲說道:
“張伴伴,傳寡人的旨意,王通大勝大功,所作所為都是寡人准許,讓言官們安靜些,塞外大捷,不去高興高興,弄這麼多鬱悶事情,莫名其妙!”
正拿大氅走過來的張誠躬身答應,密旨傳王通出塞,當作誘使韃虜叛軍上鉤的誘餌,苦戰傷亡不小,事後卻沒有什麼軍功封賞,萬曆皇帝心中頗有些歉疚,可京師言官卻在二月突然開始攻訐王通居心叵測,一下子激怒了皇帝。
張誠一邊服侍著萬曆皇帝披上大氅,一邊陪笑著說道:
“萬歲爺,這次說話的言官比上幾次可少了很多,說明也不是都讀書讀糊塗了!”
聽到這話,萬曆皇帝冷笑了一聲,開口不屑的說道:
“無非是在天津衛開了鋪面買賣,有點吃人嘴短的意思,還說自家讀的是聖賢書,整日裡糾纏這些無關小事,真不知道書讀到什麼地方去了。”
對答幾句,萬曆皇帝的心情好了不少,張誠一邊整理絨邊,頓了下,開口說道:
“萬歲爺,兵部張四維說的也有道理,王通年紀這般大,卻一直是那麼清苦,他父親快有五年,就算守孝也是結了,這麼活著,總讓人覺得怪異,如果再有這等言官雞蛋裡挑骨頭,也是麻煩!”
萬曆皇帝沒有接話,只是自顧自的向外走去,張誠忙不迭跟上,萬曆皇帝走了幾步才低聲說道:
“王通對朕說,若此時成親,娶了誰家女人,就和誰家有了牽扯,可如今那有什麼朕這邊的人,到時候若因為這牽扯耽誤了事情……”
說到這裡,萬曆皇帝卻停下不說,繼續向前走去,張誠心中有些後悔,連忙跟上去,卻聽萬曆皇帝低聲說道:
“王通這般忠心,朕卻沒辦法酬報什麼,真是……”
……
二月份京師清流針對王通的上疏無聲無息的結束了,各項訊息傳到天津衛,一直是忐忑不安的楊思塵總算鬆了口氣。
徐廣國也派人送了份名單過來,這份名單,都是都察院、翰林院、國子監以及六部郎官中的低品官員,這些人就是所謂的清流人物,他們其中也有身份貴重,身份崇高的,在這個名單上的人都是保持沈默的。
這次徐廣國辦差的確是盡心了許多,名單上有半數的人名字上畫了圈,另有註明,這些人家中在天津衛有不少產業,得益頗豐,其餘的人則是徐廣國和他們都有來往。
“清流士子實在是不貴,這位國子監的祭酒一共才拿了一百三十兩銀子,居然就站到了咱們一邊。”
看到這單子之後,王通笑著說道。
……
二月十二這一天,虎威軍從各處招募的新兵補充到了隊伍之中,兩個團抽調出新增的火銃兵後,各營又是重新打散編制。
人員上問題不大,兵卒們都在戰場上見識到了火銃的殺傷,知道能成為火銃兵等於是提了一格,人人踴躍,擇優錄取也就簡單很多,可匠坊的火銃製造卻沒有跟上,一個月的時間才造出了二百多杆。
倒也不是故意延誤,匠坊的水力機械本就不足,現在河水封凍,主要是用的畜力,效率大大的降低,還要保證質量,自然就快不起來。
不過火銃兵訓練開始,王通對此極為重視,一定要親身到場觀看,早晨起來,加快把各項事務文卷處理完,便安排親兵護衛準備,乘馬去校場觀看,不過還未出門,卻有人拿著帖子登門。
事情撞在一起,自然是軍務為先,眾人也都知道,天津衛這塊地方,也沒有人有這麼大的面子能耽誤王通做事,可問了來意身份,卻只能把人放進去。
“戚大人中午在臨海閣設宴?”
看到請柬的王通也是一愣,沒想到是薊鎮總兵官戚繼光相請,這實在是太突然了些,古北口外的戰場上請王透過去相見,王通都直接回返,到得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