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東西,通條夯實為什麼只夯了三下,到時候去聽響還是殺敵!!”
在訓練營的營地之中,正在聯絡的一名火銃兵被身後的軍將一腳踹倒,又被喝令起身,跪在那裡,被教官拿木棍狠狠的打了五棍。
“看什麼看,都繼續練!!”
實際上邊上的火銃兵不過是瞥了一眼,立刻被軍官大罵了回去。
營地之中,一排排的火銃兵不斷舉起手中的火銃,裝填彈藥,然後發射,然後重複上面的動作。
火銃兵的動作有任何的錯誤,都會被訓練的軍將叫出來,按照規矩軍棍伺候,喝罵聲和火銃的轟鳴聲交織在一起。
王通在一旁的臺子上觀看,身邊跟著一干人等,歷韜和孫鑫被任命為團副後,因為火銃兵的重要。王通都讓他們兼領火器營營官的職務。
“立了規矩,壞了規矩的人就要按照規矩去打,不要心軟,這時不打足了教訓,日後到了戰場上反倒是害了他性命,你們明白嗎?”
王通看著那邊在教訓,臉上神色不動,卻開口對身邊的兩名少年說道,歷韜和孫鑫都是肅然聽命,炮隊的譚火卻也在這邊,聽王通說完,他在邊上笑著介面說道:
“老爺,番人的法子雖然死板,可練兵卻有用處,兵丁們一板一眼做著,到了戰場上卻有許多方便,老爺這些大牌子也是妙法,做錯了做對了,看看就是心中明白。”
校場的左右兩側,都有一人高的木牌,上面卻是找畫師用佛朗機的刻畫法子描畫的人形動作。都是如何裝填彈藥,如何施放火銃,一目瞭然。
這裡的氣味頗為濃烈刺鼻,硝煙瀰漫,火藥的味道自然不會如何好聞,王通卻一直是看得仔細,全然不在意的模樣。
孫大海站在他身後遲疑了遲疑,還是開口說道:
“大人,前日報上來的賬單,如今火器營四百人每日的耗費,差不多要趕上第一團第二團一個團的,是不是太浪費了?”
“如何浪費?”
“每日施放彈藥,這個耗費實在是不小,如今咱們的鉛丸和火藥都要匠坊單獨做,比從官坊武庫那邊領的還要貴幾成……”
“實彈射擊,到了戰場上才不慌不亂,第一日訓練,還有兵丁開火的時候嚇得丟掉火銃,你看現在,他們才算是穩了。”
王通沉聲回答道,看著孫大海還要再說,雖說孫大海不明白其中道理,可畢竟也是為了虎威營著想,開口繼續說道:
“這樣的訓練要一直這麼做下去,這錢畢竟是小錢,練出一支可用的兵馬來,才是大事。”
王通這般說,孫大海也沒什麼異議,他現在等於是王通的大管家。錢財進出都要過問,對這個提出自己的建議,也是盡本份。
看了一會,王通下了木臺,歷韜和孫鑫卻不敢怠慢,繼續敦促兵卒們練習,如今和保安軍那時不同,保安軍是他們幾個武館少年自己的一片天地,又是為了維持天津衛各處的治安,所以王通關注不多。
可如今是虎威營的軍將,兵卒訓練處處都在王通的考核之下,練的好壞,可直接關係到自己的能力,不得不比從前多用了許多精神。
說起來,武館少年在虎威營中的任命既然是天子下旨,他們的官位王通也不能輕動,升遷調動都要陳奏才算是合乎禮節,可幾名少年卻不敢懈怠,每日勤練不休,王通每日的關注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大的鞭策,若是讓王通不滿,或者練的不如其他人,那就是最讓人羞愧的事情。
走下木臺。王通對譚將笑著說道:
“他們倒是沒有因為陛下的旨意而驕縱,本來我想著,若是他們練不好這個兵,就算讓陛下心中不快,我也要上奏換了他們,如今看這擔心是多餘了。”
“老爺對他們亦師亦兄,又有相處這麼長時間的關係,有老爺在,他們不敢懈怠!”
譚將介面說道,向前走了一段,轉出了營地。按規矩先去邊上的木房中喝杯茶,然後騎馬回返。
火銃轟鳴的聲音小了些,周圍無關人等也少了,孫大海清清嗓子,這才開口說道:
“三江商行臨出門前報上來的東西,當時急著出門,現在報給大人,那番商阿巴貢兌了銀子辦了契約之後,先是去三江鹼行那邊買了兩船四千擔的鹼,然後又把魯海商行存在天津衛的糖收購了半數去,這才乘船離開。”
王通搖頭笑笑,淡然說道:
“買船的銀子,倒是反手賺了回來,這阿巴貢倒是不白跑這一趟,大海你給三江商行那邊傳話,天津衛這邊,凡是來自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