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才嗎?”
徐廣國卻起身作了一揖,肅然問道:
“大人手下身邊可有這等人嗎,若沒有,小人就毛遂自薦了!”
這反問讓王通愣了愣,他身邊文士武人,都是做實事的角色,讓他們去鑽營打點,實在是為難了他們,還真沒有這樣的人。
“你在滄州倒了之後,怎麼想到來投本官,你做官這麼多年,手裡銀子想必不少的,回家享受不更好嗎,本官的局面你也看到,跟著我,富貴把握不大,這兇險反倒不小的。”
說到這裡,徐廣國心裡更為篤定,笑著說道:
“大人,小的回家已經回不得了,小人族中都以小人叔父為首,叔父不容我,鄉里族裡又怎麼會容我,而且功名被革去,小人也是做過官的,沒了這功名護身,賺的銀子再多也是別人的魚肉,再說小人不甘心,還想著再搏一博,所以到大人這邊,一來求個庇護,二來求個差事,看看將來。”
……
雙方談了也就是一個時辰不到,徐廣國就滿臉笑容的告辭出門,午飯用過,徐廣國卻又來了。這次卻和離開時那份潦倒不同,穿著藍色儒士長衫,鬚髮整齊,容光煥發的模樣。
空口白話,儘管徐廣國說的很準,求的差事也是王通正需要的,穩妥起見卻肯定不會讓他立刻去做。
先在府中跟著做事,歷練一段時間,外面還要安排人查查這徐廣國的底細,不過徐廣國應該也料到了這件事,他在王通府邸附近租了個兩進的宅院,把自家老小安置在了那裡。
他做官這幾年,的確撈了不少,家宅赫然是個大富人家的模樣,妻妾就有五人,子女四人。其餘家人僕婦的更是不少。
徐廣國這般做,卻讓王通這邊對他更放心了些,徐廣國做事倒還光棍,知道把妻妾子女放在這邊作為人質。
……
山東錦衣衛千戶董創喜抓的那百餘名海盜在十一月初的時候也送到了天津衛,王通也來不及見這些人,直接都是丟到了湯山的手下。
儘管來的時候,海盜們心中都是驚懼,可吃了幾天米麵魚肉的飽飯之後,倒也安定了下來,在做賊的時候,到了秋冬海上沒船的時節免不了要餓肚子,要在天津衛,每日油水這麼足的飽飯吃著,到也不壞。
而且來了幾天,他們也知道不是過來受刑領罪,而是要用他們做水手,還是做海上行船的老營生,據說還能混上個官差的身份,現在他們想的是,天底下那有這樣的好事掉在自家頭上,總是半信半疑的。
吳大又是送來了十三名船匠,前次送來那五名船匠回鄉了三人,卻不是逃走,而是替王通去招攬人手。
……
山西汾州,許久不見外客的勇勝伯府來了個客人,被攔了三天後還是請進去了。
四百九十九
勇勝伯余元剛頭上多了不少白髮。整個人也憔悴了不少,他看著面前的人,臉色陰沉,半響才說道:
“老夫已經死了個兒子,那邊的事,老夫不想管了。”
“伯爺,這次也不需要貴處費什麼功夫,只求去那邊報個訊息,去或不去都是那邊的勾當,若不去,與伯爺無礙,若去了,豈不是有大利。”
下面那人沉聲回道,勇勝伯坐在那裡盯著他,說話那人卻恭謹低頭,鎮靜異常,又過了會,勇勝伯嘆了口氣說道:
“他不在京師,何苦看的這麼重,老夫當初想的左了,你們難道還要犯一樣的錯處嗎……你先回客房歇息。有人給你安排。”
……
萬曆八年臘月十五,御馬監禁軍虎威營到達了密雲縣,這邊距離密雲後衛駐守的古北口還有不到百里的路程。
突破古北口,沿著潮河一路南下,就是通州和京師,所以駐紮大兵不說,而且戒備也比其他邊鎮嚴密許多。
這邊是京師與塞外草原的門戶,防務是重中之重,每三五天,御馬監和兵部的宦官和官員就會來巡視一次,這邊的糧秣軍餉也和別處有些不同,剋扣的很少。
但剋扣的少,密雲後衛和潮河所兩處的邊將位置卻是出名的苦差事,因為這邊被盯的太緊,和塞外韃虜的部落貿易也成了難事。
左右宮內過來的宦官和兵部來的郎官得不到什麼好處,所以也容不得密雲後衛這邊做這個生意,凡被抓到的,一概以“通虜”定罪。
這麼一來二去的,密雲後衛只能靠著軍餉和軍戶們的田地收入,自然就窮了很多,密雲後衛和潮河所如此,密雲縣倒還好些。
潮河和湯河交匯處就在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