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下面的護衛先去清軍廳那邊看看。
“老爺莫怪,這樁事太過匪夷所思,難保不是引人過去的手段,還是防備完全的好。”
王通點點頭,多事之秋,怎麼小心都不是錯的。
快馬來去,倒真是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王通這邊換好了衣服等不多久,前去驗看的護兵們已經回來,進門施禮稟報說道:
“……的確有番人在衙門中告狀,屬下問了清軍廳外值守的兄弟,他說的確是如此……”
得了這個訊息,那自然不會有假,天津錦衣衛千戶在天津各個官署衙門處都有坐探,美其名曰“保護”,實際上就是監視,這也是個合法的說法。王通又是強勢無比,各家衙門也只能是捏著鼻子認了。
有了這些坐探的確認,王通這邊自然沒什麼疑問,這段時間公事私事特別多,有這麼個插曲,倒是讓人輕鬆不少。
……
王通這邊幾十騎到了清軍廳衙門,就看到周圍的街道上圍著不少人,靠近了還發現衙役們在不斷的清場。
不過眾人都是踮著腳伸脖子張望,清軍廳衙門是管理天津衛民政的官署,本就在城內中心,現如今天津衛兩個商業中心。一在海河邊,一在運河邊,城內反倒是官署多,有錢的閒人多。
衙門門前又是最容易傳訊息的處所,有人敲鼓,都是大批的人圍上去看熱鬧,等知道是狀告王通王大人的,眾人心中更是興奮,何況還是個高鼻深目的色目人。
聽到馬蹄聲響,眾人轉身看,看那服色儀仗,都知道是王大人過來了,閒人聚眾圍觀去看熱鬧,在天津衛可是要被抓去做白工的,立刻做了鳥獸散,可跑遠幾步,看著沒人來抓,又是轉身聚攏回來,這熱鬧實在是太吸引人。
王通本就是來放鬆的,也不和外面的閒人計較,被親衛環繞著在衙門前下馬,衙役們遠遠看到,早就進去通報。
天津清軍廳高同知應該在門前那邊等待多時,王通下馬,他這邊就迎了出來,一見面先是做了個大揖,儘管雙方身份地位,加上文武之別,高同知抱拳欠身也可以的,奈何如今天津衛是王通說話。
高同知也是滿臉尷尬苦笑,近前說道:
“沒想到王大人將居然親自過來了,那色目人擊鼓讓街坊四處瞧到,不接這個案子也說不過去,本想著等人散去些再將這色目人攆走。”
他這邊連聲解釋,王通笑著擺擺手,開口說道:
“無妨無妨,本官也想來看看到底自家犯了什麼案子。而且居然是個番人來告!”
……
升堂問案,本來也不必那麼多麻煩,可今日王通來到,少不得兩班衙役站好,扯著嗓子喊了句威武。
王通穿著的藍黑色比甲大褂,就坐在高同知的旁邊,那番人倒是跪在堂下,倒是個大胖子的模樣,圓滾滾的,身上穿著金線黑絨的上衣,圓盤硬領看著頗為的彆扭,眾人瞧的新鮮,王通卻感覺有點熟悉。
前些年去澳門的時候,在澳門見到過幾個這樣打扮的,據說都是當地的豪商,頗有身份,看堂下這胖番人身上的首飾,渾身的穿著,都是頗為講究,也不像是那種貧苦潦倒的騙子,這樣的人來告自己什麼?難道還想訛銀子。
高同知一坐下,那胖番人立刻是磕頭如搗蒜,在那裡哭嚎著說道:
“青天大老爺,為小人做主啊,小人在廣東本本分分做生意,卻沒想到天降橫禍,有人強奪了小人的船去……”
他說話的語調頗怪,偏生還咬文嚼字,兩側站著的衙役都在那裡忍不住笑,卻又不敢出聲,捂著嘴雙肩顫動,公堂上已經有些亂了。
和王通一起走進公堂,那胖番人看了一眼卻沒有什麼反應,說明根本不認識王通,高同知心中已經有了底,天知道這番人到底想來作甚,什麼強奪船隻,搞不好就是滿口胡言,好在今日王通心情好,要不然平白給自己惹下禍患。
看著差役們不像個樣子,高同知皺著眉頭拿起驚堂木狠狠的在桌子上拍了下,肅聲說道:
“誰搶了你的船去,你這番人,可知道大明法度,若被驗明誣告,也要下獄受刑的,本官再問你,你想明白回話,到底是誰搶了你的船!!?”
“是天津的錦衣衛千戶王通,就是他搶了小人的船。”
那番人不認識歸不認識,說的倒是斬釘截鐵,公堂上眾人都齊齊的看了王通一眼,高同知輕微搖頭,心想這事情真讓人尷尬,看著王通臉上興味盎然的表情,高同知又是開口問道:
“荒唐之極,一個番邦蠻夷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