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話見外了,若沒有大人照看,屬下那有今日,這些忙碌本就是本分,小人說句得罪的話,大人今年也十八了,百姓人家,這年紀孩子都能下地走了,大人,馬嬸那邊,咱們這些親近人都為大人著急啊!”
王通聽到這話,腳步一停,看著前方搖搖頭說道:
“急什麼,現在這局面,找個女人,找什麼樣的女人,不是拖累我,就是拖累了女人,放放再說吧!”
孫大海頓了頓,遲疑了下才笑著說道:
“大人說的也是,以大人您的身份地位,肯定要萬歲爺那邊指一個高門千金小姐的,現在在天津衛,也沒什麼大戶。”
王通搖搖頭,卻沒有接話。
……
香河縣縣令吳理文接到天津衛的公文之後,當真是誠惶誠恐,他一個小小縣令,雖說是順天府下轄,可怎麼得罪的起錦衣衛千戶王通。
千戶正五品,已經比這七品的知縣高,更別說,香河縣是順天府下轄,順天府通判呂萬才是香河縣令的上官,但從香河縣本身,來自天津衛的官他就得罪不起。
香河縣周圍全是京師富貴高門的莊子,本地人不是做佃戶,就是自己種點地,或者做些小生意。
原來那些年,香河縣的糧食和出產都是賣到通州去,香河縣的百姓則是農閒時去通州做工,天津衛興旺起來之後,需要大量的農產品,需要大量的人工,香河縣距離天津衛又是近,這些糧食副食,還有人工勞力,都是湧向了天津衛。
莊子農田的出產有了銷路,勞力能賺到工錢,香河縣的皇糧國稅就好收了很多,現如今天下考核官吏,稅收完成多少,是一等一的規矩,香河縣因為天津衛的存在,香河縣令吳理文吏部考績已經連續兩年得了個“上”,再過一年,不是去個州做知州,就是要調回順天府做個從六品或者六品的官。
更別說,因為香河縣在天津衛與京師之間的路上,得了不少物資中轉的錢財,這些錢財自然落入縣令腰包很多。
可以說這香河縣令吳理文的榮華富貴全都著落在天津衛這邊,他也知道,如果違背了王通的意願,那邊心中不喜,都不必動用官面上的關係,在天津衛做些什麼,自己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可吳理文也是納悶,他雖然不是什麼青天名臣,可香河縣內大概的事情他也是清楚,香河縣這地方雖然不是什麼太平世界,但也不是亂七八糟的地方,治安一直還過得去,而且這地方不是什麼偏僻地方,就算有逃犯也不會傻乎乎的停在香河縣,這位王千戶來香河縣作甚。
百思不得其解之後,也派了親信下去打聽了下,卻發現什麼跡象都沒有,香河縣一切正常。
……
“吳知縣,明日白天上午錦衣衛這邊會動手,動手的地方是牌坊街,周圍三條街還請貴縣派人封路,但請明日清早召集人下令,今晚不要動作!”
吳理文沒想到公文上午到,下午就有人登門拜訪,看打扮還以為是商戶,家人要驅趕,對方卻亮出了錦衣衛的腰牌,王通居然化妝前來,身邊只帶了三個隨從。
一邊驚訝於王通的年輕,吳理文臉上卻堆滿了笑容,客氣的說道:
“下官一定照辦,不過,王大人就帶著三名僕從,如何拿人啊!?”
王通笑著說道:
“二更天,請吳知縣派人把東城門開一條縫,到時候自然有兵馬入城,不過,吳知縣,從此刻起屋中的人不得外出,等到晚上再動,賊人狡猾,一切嚴密,免得驚動了他,有什麼不方便的,還請見諒。”
吳理文臉上笑容僵了僵,但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點頭笑著答應,跟外面招呼了一聲,就坐在這邊。
屋中除了王通主僕四人,還有吳知縣和一名親隨,雙方對坐無聊,那親隨也是去縣裡查訪過的,吳知縣納悶側頭低聲問道:
“牌坊街不是香河縣幾家大戶住的嗎?”
聲音不高,卻也沒有瞞著王通等人,那親隨點頭說道:
“大人說的是,牌坊街那邊只有兩戶人家,一戶是個當年長蘆鹽場告老還鄉的巡檢,還有一戶是做生意的,男人常年在外……”
這話同樣讓王通那邊聽的到,王通笑著說道:
“不知道你們打聽到沒有,這家的女主人去年生產,生了個大胖小子。”
五百七十
一大清早,香河縣城城外的人想要進來,城內的人也急著出去,等來到城門這邊的時候,卻發現城門緊閉。
太平時節白日不開城門,肯定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