猷這等老將幫忙,能把營地和訓練場籌建起來,倒也不值得讓人驚奇。
那訓練的方法則很多人都嗤之以鼻,認為是小孩子拍腦袋胡鬧,花費又大,效果又不見得好,幾百兵一年的花費居然要幾千上萬兩銀子,這些錢要是放在做熟了的軍將手中,幾千兵也弄出來了。
真正讓人驚訝的是編制和營伍的規矩,小旗、總旗、營百戶還有教官等等,雖然看著像是錦衣衛的體制,可實際上卻有變化,那些營伍的規矩則更是條條合理,這規矩編制就算俞大猷也未必想得出來。
凡是打過仗帶過兵的都能看出來這個合理,和大明的規矩不同,改進和提高了很多,王通身邊的人沒人有這個能力,要真是王通那少年想出來的,可就讓人重新評價了。
……
二月十八這天,兵練了半個多月,張世強在通州那邊找的人也帶了回來,這事情辦的悄無聲息,也沒有人會注意到。
都覺得是通州某處一中年人帶了幾個家鄉的年輕人來天津找口飯吃,沒人知道張世強和王通在其中有什麼關係。
張世強才把一切稟報完,在城外訓練的歷韜卻匆忙求見,不得隨意外出的命令不光是對新丁們的,對這些軍校也是如此,這時候來,想必有要緊事。
“大人,那些新丁嫌訓練辛苦管的嚴,今晚就要炸了營一起散掉!!”
聽到這話,邊上的張世強猛地站起,王通在那裡一愣之後,卻笑了出來,本來明日要送的密摺再拖後一天,這等精彩故事寫給萬曆小皇帝聽,一定能讓他高興。
二百三十五
能在跑步、力量還有各項技能中透過考試的新丁。家境都還說得過去,有句話叫做窮文富武,沒幾個錢吃不飽飯,也就談不上什麼身體素質,更別說什麼弓馬武藝。
這家境過得去,又不是繼承家業的長子,雖說不太可能嬌慣,可家裡人也都順著意思,來王通這邊當錦衣衛兵卒,本以為攤上個好差事,也能挎著刀在城內橫衝直撞的行事,沒想到來了之後就在兵營裡訓練。
剛開始還行,但每日訓練的這麼苦,頭目打罵的厲害,有時候邊上幹活的那些沒選上的人還要鬨笑兩句,這就有人受不了了。
“天津衛的錦衣衛窮了不知道多久,哪有那麼多錢糧發放,保準是騙你們的,練的這麼辛苦,到時候累死幾個,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那王通據說剋扣人剋扣的厲害。聽說他明著要招錦衣衛,實際上要把你們送到北面去打土蠻,那可是有死無生的勾當!”
“天津衛地面上誰不知道船頭香,像是兄弟們這般有本事的,進來吃香的喝辣的,船孃粉頭的還不是隨便睡,銀錢什麼的更不必愁。”
營地之中,那三個營和沒選上的勞力們彼此也沒個間隔,一到自由活動時間,總有幾個人過去挑撥攛掇。
開始還無所謂,十幾天一過,不合規矩的人多,被抽打呵斥的人也越來越多,他們軍戶餘丁沒當過差,不知道規矩體統,心中怨氣也是越來越重。
人不知足,來當了差,每日吃飽睡好,反覺得這是理所應當,訓練不好被呵斥打罵,反倒覺得這是苛責對待。
加上有心人的挑撥,又是去打土蠻的恐嚇,又是去船頭香的願景,這心思一個個的都活泛起來。
年輕人沉不住氣,練了半個月,居然有將近三百人被鼓動起來,要趁亂跑了出去。當然,有的人也未必想要去參加什麼船頭香,只是想要跑出去,這地方練的苦,又看管的太嚴,實在是讓人不自在。
二月十八晚上,大家都是彼此越好,趁著夜深鼓譟而起,先把那些軍將們打一頓出氣,然後一鬨而散。
……
“這訊息你們如何知道?”
“紮營練兵第七天,營內有個兵丁家裡急等錢用,屬下就借給了他,今日下午他得個空偷著說了事情。”
二月十八,皓月當空,天津衛的夜晚倒是明亮的很,錦衣衛新丁訓練營地的四角懸掛著幾盞風燈,門口和道路上有火盆在燃燒,前後都有崗哨,有一支二十人的隊伍在營中不斷的巡邏。
到處都和安靜,不過在距離營地一百步左右的一塊地方,王通等人騎馬正在那裡小聲交談。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營地的柴禾垛。沒有點起燈火,不離近了也看不見什麼人在,在營內擔任軍校的家丁和少年們不住的有人跑出來,到了這邊小聲報到然後列隊集合。
譚家的家將,城內的莊客都給調集到了這邊,算上這幾十名家丁和十餘名少年,王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