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壓了壓,立刻不敢多言,但臉上和眼神中的怨毒之色卻再也不加掩飾。
大年初二這天,聚義坊的生意好得很,那二十幾個狼狽不堪的黑衣打手都不敢動彈,賭場門前的兩個人看到自家的老闆被錦衣衛用刀架在脖子上,也是目瞪口呆,站在門口不敢妄動。
掀開簾子進去,賭坊內人聲鼎沸,一幫穿著官服的人進來,靠著外側的賭徒也不過轉頭瞥了眼,又是全神貫注的集中到賭桌上。
“堵住門,人搜身後全都趕出去,然後咱們再一間間房子的搜。”
王通冷聲吩咐,身邊的人剛點頭答應,孫大海卻舔著嘴唇說道:“大人,這桌子上的賭資和搜出來的銀錢……”
這賭場裡玩的是銀子,銀兩銅錢什麼的可不會是個小數目,王通瞥了孫大海一眼,隨意說道:“拿回美味館,事了後本官分配!”
這話說完,孫大海和手下弟兄們立刻精神大振,大家可都知道,王大人不是個小氣的,查檢賭坊,搞不好這次的好處抵得上一年軍餉了。
馬三標和兩個捕快守住了偏門,一切準備好,王通在正門大聲的喊道:“錦衣衛、順天府查案!!所有無關人等立刻蹲下,等候查驗!!”
喊了第一聲,沒有人理會,第二聲,賭場的大屋內安靜了少許,第三聲,賭場內的賭徒們猛地大亂,前門後門守著的錦衣衛和捕快拿著棍棒沒頭沒臉的亂打了下去。
對這些初二就不顧家人來這裡狂賭的賭徒,王通一行人根本沒有留手,一頓棍棒劈頭蓋臉的打下去,什麼人也都老實了。
一個個的人從門口走出去,一個個的仔細搜身,方才大亂的時候,頗有幾個心思快的想要趁亂在賭桌上拿點銀子,都被搜了出來。
孫大海等人可是窮慣了的,在門口搜查的極為仔細,賭徒和荷官除了那身衣服,什麼銀錢也沒給他們剩下。
“嘖嘖,差不多四百兩銀子,好運氣好運氣。”
孫大海喜滋滋的在賭桌上把銀錢攏成一堆,兩個捕快也面有喜色,這些銀子他們肯定也要分潤的。
“把銀錢包起來不要管,先一間間房子的給我搜!”
王通冷著臉訓斥道,已經換了個錦衣衛看住何金銀,用繡春刀架在他脖子上,何金銀歪著頭不敢動彈分毫,可雙眼卻好像要噴出火來,臉上都是毫不掩飾的怨毒神色。
事情都做到這般,王通那還會管這何金銀的感受,挨個屋子的搜起來,賭場的大屋之外還有三間廂房。
其中一間廂房的暗格中還有三百多兩銀子,當然一併拿了過來,第二間卻放著幾張床鋪,第三間卻是上了鎖。
這鎖頭也不過防君子不防小人,馬三標用力撞了幾下,直接撞開了門,王通盯著裡面的東西看了一會,淡然開口吩咐道:“把小亮和何金銀都帶過來吧!”
這間房中有些凌亂的堆放著貨物,最多的還是絲綢和棉布,王通看這些東西很眼熟,他曾經和趙掌櫃談過合股的事情,曾經參觀過南貨貨棧的倉庫,似乎看到過眼前的這些東西,儘管有布莊和綢緞行,可南貨店中利潤最大的還是這綢緞和棉布,不管批發和零售都利潤豐厚。
王通清楚的記得,當初談入股的時候,趙掌櫃還提到可以用錦衣衛的身份行個方便,在漕船上多帶些綢緞、棉布什麼的。
正琢磨間,人都已經帶了過來,剛剛七歲的趙金亮所表現出來的冷靜甚至超過了很多成人,小孩子在那廂房門口張望了會,慢慢走進去,指著捆紮綢緞的布條說道:“這是我們家的東西,這裡還蓋著戳子呢?”
各家店鋪都有在自家貨物上蓋印的習慣,有標識分別也方便,王通轉頭看了何金銀一眼,卻問身邊的王四和李貴說道:“證據確鑿,這要定什麼罪。”
“圖財害命,這可是大罪,打一百板子,斬立決、罰沒全部家產……”
李貴陪笑著說道,身後的何金銀終於繃不住了,在那裡嘶聲說道:“大人,這都是趙家欠債還的東西。”
王通冷冷回頭,質問道:“趙掌櫃能和你有什麼往來,他良善人家,怎麼會欠你的錢?”
“大人……大人,趙有才在聚義坊賭錢,輸了兩萬兩……”
王通走上前就是一個耳光,這一下手勁不小,啪的一聲脆響,邊上的錦衣衛慌忙把刀拿開少許,即便這樣,脖子上也被刀刃割破了點皮,半邊臉青腫,王通沉聲問道:“今天你這生意好,臺上臺下才一共搜出來七百多兩銀子,怎麼,居然還有兩萬的輸贏,好大的嘴巴啊,這些屁話去和順天府衙門講,王四,那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