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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叔,這隨堂太監很大嗎?”
李虎頭聽了半天,突然發問道,王通皺眉低頭苦思,沒有理會這句話,呂萬才倒是放得開了,用半死不活的聲音解釋說道:“內閣除了首輔、次輔之外,還有大學士數名,這隨堂太監就等若這大學士。”
百姓們未必知道司禮監,可卻知道大明的宰相就是那內閣首輔,在內閣的都是了不起的大官。
說完這句,呂萬才不知道哪裡來的精神,突然間翻身撲倒,咚咚連磕了十幾個響頭,哭喊著說道:“王大人您和馮公公有私交,這次一定要替小人關說,下官在任上辦了不少案子得罪不少人,要被罷官,那真是生不如死,大人若幫忙,今後小的一定給大人赴湯蹈火……”
王通用手重重的一拍桌子,喝道:“一個個慌慌張張,還沒有趙金亮一個小孩子穩重,怕什麼,呂推官,王某今日就在這裡給你打個保票,你這個推官丟不了,想要高升也不是不能,安心回家,什麼都不要想!”
屋中寂靜一片,呂萬才張大嘴了,目瞪口呆的盯著王通,王通煩躁的揮手讓他站起,今晚張誠來到美味館,王通心中有底的很,保下一個推官又有何難,煩躁是那何金銀被放走,該如何給這趙金亮報仇。
到現在,呂推官實際上覺得王通和馮保以及鄒義的關係並不是那麼靠譜,今夜來這裡求告,已經是走投無路,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萬沒想到,對方雖然焦躁,可給出的承諾卻斬釘截鐵,一時間卻有些反應不過來,呆在了那裡。
剛說到趙金亮,一直是聚精會神聽著大人們講話的李虎頭忍不住回頭看,剛才靜靜坐在那裡的趙金亮已經不見了。
李虎頭左右看看,趙金亮也不在這飯館的前廳,剛要開口詢問屋內的大人,卻有一聲尖叫從王通的堂屋中傳了過來。
那尖叫極為的淒厲,可聽聲音,卻正是趙金亮的,屋中幾個人都是大驚,除了還癱倒在地上的呂萬才之外,幾個人都朝著堂屋跑去。
李虎頭身形靈活,加上著急,就是跑在最前面,王通在離開堂屋的時候點著燈火,不過關嚴實的門卻漏了條縫,顯然人是在裡面了,李虎頭衝過去開門,整個人卻僵在了門口那裡,稍一停頓就大叫道:“小亮,你怎麼了!!”
趙金亮躺在地上,下體居然是光著的,小孩子一手拿著刀,刀上和他的胯下血淋淋的,趙金亮的臉色慘白一片,看到人進來,顫抖著嘴唇細聲道:“小亮也要當太監,給我爹媽報仇……”
說完就昏厥了過去,王通看到這情景,一時間也有點恍惚,隨即反應過來,對張世強說道:“去馬嬸那邊拿乾淨的白車,用滾水燙了,虎頭你去拿鹽,孫大海,這邊哪裡有郎中!!?”
他這邊大聲的吩咐,看到這慘烈景象不知所措的幾個人立刻動了起來,王通不顧血汙,掏出手帕先捂住流血的傷口,打橫把小孩子先抱了起來。
抱進美味館的飯廳,馬寡婦披著件棉襖就趕了過來,哭罵著:“到底是哪個天殺的畜生,居然把個孩子逼成這樣子。”
邊罵邊拿著燙過的白布沾著鹽水擦拭血跡,做一下簡單的消毒,張世強從堂屋中扯了一床棉被來。
直接在桌子上把昏迷的趙金亮裹了,王通抱著匆忙的衝出了屋子,馬三標和孫大海就在外面等著,南街這邊算是南城相對富裕的地區,所以也有專門的藥鋪郎中,孫大海這幾天在南街各處轉悠,到處閒逛,馬三標又是地頭蛇,倒也知道何處有。
呂萬才隨後也是騎馬在後面跟上來,偏偏這孩子受傷還不能上馬,只能抱著前進,當真讓人又著急又是無奈。
好在距離也不算太遠,不多時就到了那郎中的家門口,馬三標上前拍了幾下門,裡面還沒有應門的動靜。
這莽漢火氣也是上來,讓孫大海在下面拍了下門,他直接從門邊的牆頭翻了過去,在裡面開啟了門。
王通他們衝進去的時候,郎中家的屋門緊閉,裡面傳出女人和孩子的哭聲,聽那郎中戰戰兢兢的說道:“好漢,銀子你們拿去,莫要傷害老朽的家小……”
等說明來意的時候,要不是看著呂萬才和孫大海等人身上的官服,恐怕這郎中就要破口大罵了。
到底是行醫的郎中,家裡有存藥有器械,也知道如何應對,看到被褥裡包裹的趙金亮,這老郎中也嚇了一跳。
白鬚飄飄的老郎中,兒子和兒媳也粗通醫道,一家人在屋中忙碌,王通一行人則被趕了出來,他們被以為是入室搶劫的強盜把對方嚇得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