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生,這等沒著落的閹人都被叫做無名白,城內城外的不少,他們倒是經常拜這個三陽佛……”
越說越是複雜,不過是追查個小案子想要主持正義,沒想到是越牽扯越多,剛有人要說話,馬婆子卻出來趕人了。
“都去前面飯館待著去,小亮昨晚疼了一晚上,剛才睡下,又被你們這幫人大嗓門吵醒,快出去快出去。”
一幫人訕笑著走到了飯館裡面,裡面已經有夥計在那擦拭整理,灶膛的火早晨點著之後一直沒有熄滅,倒也暖和。
剛走進去,李文遠拽住王通,低聲說道:“大人,趙金亮既然已經殘疾,又是這麼小的孩子,還是送進宮裡吧,大人這邊跟宮裡的公公們也熟悉。”
王通點點頭,想必這李文遠是聽到方才那無名白的介紹才有這番話,現在看,這也是趙金亮唯一的出路了。
正說話間,外面鬧哄哄聲響,卻是推官呂萬才和王四、李貴二人走了進來,開門的時候還能看見外面站著不少捕快差役打扮的人。
棉布簾子落下,呂萬才連忙上前一步抱拳施了大禮,而王四和李貴兩個人則直接是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方才站起。
呂萬才這是行的見上官禮節,兩個捕快更是隆重。想想鄒義笑容滿面的拜訪,看看這幾位的大禮,王通倒也反應了過來,笑著問道:“呂大人,官復原職了,王四李貴,你們升了班頭。”
“要不是王大人的面子,哪有這般運氣給我們兄弟,今後大人一句話,咱們兄弟水裡火裡都不皺眉頭。”
這次罷職免官又峰迴路轉的復職,讓呂萬才和王四、李貴等人的關係也靠近了不少,他們自然也知道這個反覆到底原因是什麼,現如今他們的立場擺的很正,王通就是他們頭上的天。
客氣了幾句,王通開口問道:“呂大人,你帶這麼多捕快差役?”
“王大人要是看得起在下,就不要叫這個大人,叫老呂兄弟就行。這些捕快差役,是為了查案啊?”
“還查什麼案,何金銀不是死了嗎?”
王通詫異了下,趙家的慘案就是何金銀設局謀財逼死的,既然何金銀身死,那這案也就結了。或許背後的確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但王通並不想牽扯到這麼多,忠於職守是一方面,不越過自己的職守也是一方面。
這麼複雜,再進一步或許就是大禍了……
“大人莫非不知道,宮內的張誠張公公今早派鄒公公去順天府衙門問責,督促徹查此案。”
看看王通的神色。呂萬才自以為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後退一步笑著說道:“張公公既然表達了這個意思,順天府上下自然要窮究,大人這邊倒是沒什麼事情,在下自己領著人去查,若是有個閃失,還望大人照顧。”
王通沉吟著點點頭,呂萬才領著王四和李貴掀開簾子就要出門,王通這時候卻出聲喊住,沉聲說道:“若查出什麼訊息,隨時告訴我!”
“那是自然,大人放心就是!!”
有了王通這句話,呂萬才心思大定,氣勢高昂的領著人出門。
張誠想要透過此事打擊某方,王通想要給慘死的趙家滿門一個公道,順天府想要應付任務。三方的目的不同,手段也不同,但在陰差陽錯之下,案子的追查卻被向前推動的越來越遠,越來越深。
順天府的衙役和捕快,差不多都是京師當地的地頭蛇出身,門路精熟,牛鬼蛇神都有交道,真要用心查什麼案子,效率都是極高。
呂萬才走出美味館,直接去了吉祥茶館,他在茶樓找了個好座位坐著,衙役捕快四散而出,訊息則是一條條的傳了過來。
南街和周圍幾條街的人家,差役們挨家挨戶的查訪詢問,王四領著八個差役則是在看守錦衣衛的陪同下,在那聚義坊和後面的宅院仔細搜尋。
專業人士的確不同,順天府捕快和差役在聚義坊的搜尋讓錦衣衛開了眼界,每個人手中拿著一根短棍,在賭坊和後面那處宅院地面和牆壁各處不斷的敲打。聲音稍有不對,就拿著短刀匕首挖幾下看。
不多時在賭坊的廂房中就發現了一個在青磚地面之下的地窖,裡面五個大的瓦罐,上面用油紙封著,趴在地窖口戳破那油紙,露出了裡面白花花的銀錠,每個都是如此。王四神色不動,用木棍敲碎了其他的四個瓦罐,開口笑著說道:“發現賊人的贓物一罐,小心拎上來,這屋子鎖了封上,咱們留一個兄弟和錦衣衛的兄弟一起看著。”
大家差事辦老了的,怎麼不明白王四的打算,幾個人吃力的把瓦罐搬出屋子,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