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樓宇霓虹恢弘,落差在黑暗裡,像一堆燃燒的煤炭堆,給人一種虛幻的感覺,走過身邊的小青年,用手機播放音樂,枯燥的聲音飄來紀如璟的《誰是你值得一輩子愛的女人》。我認真地聽,那反覆的歌聲,要人恍惚。心沉了下來,仔細地反省著我的感情歷程,思考那些錯與對,倍感沉重。
那夜,我失眠了,一直到凌晨3點才睡得著,早晨6點就醒了,聽見屋外的鳥兒在雀躍鳴叫,我懶洋洋地爬起來,渾身疲憊,床上空蕩蕩的,突然想起和衛謹鳴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每天早上我都喜歡賴床,是他先起來,一邊做早餐,一邊叫我起床,我是醒了又睡,拖拖拉拉,掙扎了半天才能起來,洗漱清醒後,才發現上班要遲到了,連早餐都顧不上吃,還是他為我打包好了在車上吃。如今,那些事情似乎因無法複製而成了往事,橫在我們之間,我像一個失去了心愛的娃娃的孩子,因為得不到而吵鬧,而衛謹鳴卻是因為給不了而對我厭倦煩惱,每次,我站在過去和現在的對比前,感到不可思議,我們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是那老太婆的原因,還是他的原因,還是我自己? 電子書 分享網站
舊事復發
早九點,我準時抵達建寧女子醫院,慶典是在醫院大門外的廣場舉行,現場佈置得有點模樣,傳統戶外慶典用的氣球,充氣拱門,鮮花,彩旗,鐵架舞臺,幕後還有在匆忙化裝的禮儀小姐。胡總監在指揮員工除錯音響,一看見我大老遠就過來和我打招呼,握手時叫我宋主編,吧我嚇了一跳,我說你這樣叫為時過早了。他奉承低笑:“不早不早,宋編一看就是個具備領導才能的人,健康版主編一定會非你莫屬,只要你一上升,我們就好開展工作了。”我憋嘴一笑,沒說什麼,在心裡把青紅皂白分得很明瞭。
現場儀式在11點就結束,建寧女子招待貴賓吃飯,幾個記者坐在一塊,羅志顯得很活躍,他老說我忘情,消失了好幾個月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大概是發達了,就忘兄弟了。我訕笑,連敬了3杯酒,其他同仁擁蜂而上,我還記得下午和衛謹鳴的約會,推託著不喝,若是喝醉醺醺的去陪那老太婆逛街,又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亂子來。
飯局進行到一半,劉軍的電話就打進來了。我離席接電話,剛剛輕輕“喂”了一聲,劉軍開口就說你在哪裡,我現在去接你,聲音很刺耳,看似有什麼很著急的事情。我說我還在金花茶酒店吃飯,剛剛參加建寧女子醫院的採訪結束,他們設飯局。他說我十分鐘後到,你到外面來等我!說著就掛了電話,沒再說其他,看似有很著急的樣子,卻不知道是什麼事。
我和同仁們辭別,又被罰了幾杯辭行酒才被放出來,頭已經有點暈了,腳蹬浮雲,面頰通紅。不一會,劉軍的車停靠在馬路對面朝我揮手,我晃悠悠地走過去,沒注意到周圍,一輛賓士呼嘯而過,把我嚇了一跳。上車後,劉軍第一句話就問又喝多了?我挨在副駕座上,搖頭晃腦,滿口酒氣:“沒辦法,酒桌上沒有雌雄之分,不喝不行啊!”
劉軍一邊拉檔位一邊說:“這半年多來,你的職場領悟非常的快,我現在也不需要教你什麼了,但,我提醒你要學會保護自己,別得意忘形,也別擔驚受怕,凡事要學會把握個度。現在你可以說只是一個開始,距離遊刃有餘還有一段路程,你要沉得住氣。”我“哼”地一聲苦笑,點頭答應。
劉軍把車朝城西開,一路上表情嚴肅。我不解地問:“我們現在去哪裡?” 我能感覺到似乎是發生了一些棘手的事情了。
“我們要去北思縣,找老書記敘敘舊。”劉軍嘆息道:“你還記得石磨村的事情麼?沒想到一年之後麻煩事兒可不少啊!”
“記得啊,出什麼事了?”我有點驚訝。
“咳,去了就知道。”劉軍無所謂地說,鎮定中透出沉重。我依依呀呀地叫嚷,要求他說,他猶豫了一下,才說:“當時我們不是被打,那些鄉官給了我3萬塊,要我封了這件事情,還結算了我的醫藥費。原本那件事是過去了,但,沒想到到了法庭開審的時候,居然有人把這件事情給說出去了,司法上面已經在暗中調查,就怕萬一被曝光,對我們有所影響。所以啊,先去找些關係,陪他們喝喝酒,鋪墊鋪墊。”
“怎麼會是這樣?”我驚訝不已。
“沒事,見慣不怪了,但這事情也是來得太玄乎了。”劉軍的表情依舊很鎮定,看似心裡有數,其實他的眼神也在飄突。我雙手環抱自己,蜷縮在座位上,細細回憶著一年多前的事情,記憶有點模糊了,有很多細節我都想不起來,我拍拍自己的腦袋,要自己清醒,我確定,我的腦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