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那邊已經得手了,大手一揮,戰士們立刻就把手雷劈頭蓋臉地扔進了屋裡。鬼子們登時哇哇大叫,隨著一聲驚恐的尖叫聲,十幾顆手雷接二連三地炸開了。
這排屋子真不結實,半個房頂立刻就上了天,伴隨著起飛的還有一堆光腚鬼子白裡透紅的屍體。手雷也引燃了周圍的汽油,騰地而起的火焰立刻把營房包住。戰士們歡呼著跳起來。
“趕緊趴下!”
老旦警覺的話音未落,房子裡猛然射出了一排子彈。沒想到這個時候鬼子還能夠冷靜地低平射,七八個戰士立刻被打倒在地。一個戰士的身上砰地爆出一塊血肉,直朝老旦面門飛來,老旦條件反射一般凌空抓住了,火燙的一團,竟是半個還在霍霍亂跳的心臟。
“開火!一個也別讓出來!”
老旦大怒,扔掉手裡的東西,照著一個蹦出來的鬼子就是一個點射。戰士們各式武器開火了,房屋立刻被打得千瘡百孔。活著的鬼子在火中左突右衝不得其路而出,被燒得皮開肉綻,滋滋冒油,拼命跳出火圈的鬼子立刻被戰士們的亂槍打死。汽油燃起了熊熊大火,只不到一根菸的工夫,偌大的一個營房成了焦炭,一百多個鬼子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就已經只剩下些渣了。
清點戰果,鬼子全部被殲,只剩下十幾個傷員捆在地上。國軍只死2人,傷6人,代價很小。
“俘虜怎麼辦?”陳玉茗問老旦。
“帶在路上!或許用得著。”老旦頭也不回地答道。
弟兄們歡呼雀躍了,爭先恐後地爬上汽車,八輛寬大的敞蓬軍用卡車和兩輛裝甲車發動起來,剩下的都被澆上汽油點著,車隊飛速向機場方向開去。
楊鐵筠這邊同樣進展順利。守軍和鬼子的飛行正架起機槍往這邊掃射,爬在塔樓上的戰士們轉過92式重機槍,居高臨下打得營房像漏勺一樣,幾個戰士乾脆放平鬼子的一門防空高射機槍,用胡蘿蔔粗的子彈開始切割彈道上的一切,幾陣彈雨掃過,鬼子就沒有了動靜。
在劇烈的爆炸中,一架又一架的飛機變成了碎片。炸藥不夠,弟兄們就手雷汽油機槍掃射一起上,20多架飛機很快就在熊熊大火中變成了廢鐵,指揮中心也被炸得一塌糊塗。彈藥庫的鬼子仗著堅固的工事頑強抵抗著,幾位樂觀的戰士頓時就倒下了。由於通訊員已經向空軍通報了彈藥庫的方位,戰士們樂得清閒,用火力壓住了事。楊鐵筠命令戰士們炸燬防空高炮和高射機槍,把能點燃的東西全部燒起來。整個機場爆炸連連,亮如白晝。剛完成任務回來的兩架鬼子飛機看到了奇怪的一幕:上百個自己的戰友拿著火把將機場上一架架飛機點著,不過癮的還用機槍掃射。跑道上已經被澆上汽油,燒得煙塵瀰漫,無法降落,稍微飛低一點,地面的機槍立刻就打上來,嚇得他們趕緊掉頭飛走。
老旦這邊得勝而歸,並且傷亡很小,楊鐵筠大喜過望。老旦站在裝甲車的後座上,威風凜凜,頗有不可一世的得意。參戰以來,他從來沒有此刻這麼驚喜和自豪過。兩邊的戰士們歡呼著跳上汽車,激動地擁抱在一起。戰士們也為兩位連長出色的指揮而歎服,一時間,他們暫時忘記了自己是處在敵後近百公里的中心地帶,而幾個方向的鬼子正增援而來。
楊鐵筠指示部隊向東南方向撤退,強調沿途儘量不和鬼子衝突,能騙就騙過去,沒有命令不許舉槍,不許下車,更不許說話。各排必須嚴格執行命令。老旦吩咐大家補充彈藥上車,車隊迅速向東南方向開去。
剛開出五公里左右,機場方向又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國軍空軍把敵人的機場彈藥庫炸上了天,戰士們又發出一陣歡呼。
“別喊了,後面安靜,把俘虜堵上嘴蓋住,前面有鬼子,準備戰鬥!”坐在排頭車上的楊鐵筠大聲命令。
一個車隊朝著他們的方向迎面而來,約有十多輛車,二百多鬼子。楊鐵筠冷靜地命令車隊迎頭而上,站在車上向對方車頭的指揮官敬禮。鬼子軍官惱怒地從車頭站起來回敬。楊鐵筠和鬼子軍官嘰裡哇啦地狂說一陣,鬼子軍官大聲地呵斥著,楊鐵筠大聲地回答著,然後啪的一個立正。鬼子的車隊開始往前開,楊鐵筠悄悄回頭告訴老旦:“鬼子以為我們是走錯路的援兵,讓我們跟在後面去機場,等他們的車隊過去了我們就跑!”
戰士們站在車上大氣不敢出,等鬼子的車隊一過去,他們立刻狠踩油門拐上旁邊那條路飛奔而去,最後一輛車的戰士忙不迭將一堆手雷扔進了鬼子車隊裡,登時炸爛了敵人兩輛汽車。上了當的鬼子恍然大悟,急匆匆掉頭追來,但已被甩下了幾里地。老旦指揮著裝甲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