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丫頭探探腦袋,小心地望了望四周,對著紅衣女子輕喊道。
詠唱一轉身,便瞧見丫頭正撂著裙襬,一溜煙地奔進園子朝這邊而來。
“壞丫頭,又偷懶了,小心被風大嬸抓到。”詠唱皺起眉頭教訓道,“還有,這是在宮裡,你還‘小姐小姐’地叫,讓人聽到可不好。”
丫頭嘟嘟嘴,一雙眼睛水汪汪地看著自己的好小姐:“在丫頭心裡,你永遠都是我的小姐啊。”
“恩,你又來做什麼?”詠唱將她往自己住的廂房拉。
半月前。
她們就在那樣戲劇般的情況下,真的進了宮。
豪華的蒙舍王宮氣派無比,而建築風格卻如它的主人一般顯得偉岸冷硬。
曾經數次,詠唱有隨父親老曲來過王宮,不過要麼是老曲自己去辦事而將她託付給老宮女在小花園裡玩,要麼就是隨老曲參加宮廷宴會,總之,她自己都沒有機會單獨入宮來。
沒想到獨自真正入宮卻是來做一名藝伶,說白了就是在王宮裡唱歌跳舞,供王公大臣們宴會之時提興的歌妓或舞妓,身份低等地連宮女都不如。
詠唱咬著唇,以前宴會之時曾留意過那些彈唱、跳舞的女子,沒想到自己如今竟也是其中一名。
不難過嗎?
當然有,為自己現在的身份、處境而難過。
不怨恨嗎?
也有過,對老曲對惡君都有過,不過,那又如何?在這樣一個王權至上的時期,她一個弱女子除了笑一笑還能如何。
丫頭見詠唱嘴角揚成一個美麗的弧度,她是越來越不明白小姐了。
“小姐,你怎麼還笑得出來?現在的處境糟糕透了,我成為了廚房裡的燒火丫頭不說,你竟然還……還受如此委屈……”丫頭忍不住眼圈紅了。
她比小姐小兩歲,六歲起進入曲將軍府,便跟小姐一起長大。小姐主意多,偶爾會帶她搞點惡作劇,但也無傷大雅,難道就因為這個老天爺就要懲罰她們嗎?
詠唱拍拍丫頭瘦弱的肩頭,笑道:“傻丫頭,你別想著這是委屈就不覺得委屈啦,任何事情都是一種心態問題,平靜就是幸福,你明白麼?小姐我就當是新的嘗試了。”
“可是,我知道小姐你從小就希望做一隻小鳥,喜歡自由,現在這樣的生活你怎麼可能不委屈?”丫頭直為小姐叫屈。
春光明媚,黃鸝在樹上發出清脆的啼鳴。
詠唱望了半晌,嫣然一笑:“人哪能一帆風順啊?就如行船,總有逆風的時候。如今已經比在花月樓好多了,不是嗎?呵呵,所以,倒是丫頭你,好好地不回故鄉,反而跟著我到處跑。”
丫頭拖著詠唱的手:“我名字就叫丫頭,看來就是丫頭命了,只好一輩子做小姐的好丫頭。”
“你是壞丫頭!呵呵……”詠唱開心地笑了起來,銀鈴般的聲音傾瀉而出,如孩子般單純無憂。
什麼煩惱處境,暫且都拋開吧,如果天天想著傷心事,那還如何生活下去?
“壞丫頭還不是跟小姐你學壞的。”
“我很壞嗎?哈哈……”看到丫頭抱怨的臉色,詠唱笑得更開懷。
記憶好象回到小時候她們一起在園子裡抓蝴蝶的情景,那時候丫頭比較膽小,她故意抓了條毛毛蟲嚇唬丫頭,丫頭嚇得哇哇大叫,但是後來,丫頭竟然也學會了抓毛毛蟲去嚇唬不聽話的小孩……
從此,她稱呼丫頭前都要加一個“壞”字。
丫頭見詠唱如此淡然地歡笑,不禁鬆了口氣,她們家小姐就是與眾不同的,她也該學習小姐不要輕易喪氣才對。
主僕二人對看一眼,眉開眼笑起來。
“小姐你每天練習那麼多個時辰不累嗎?”丫頭知道小姐每天要努力地練習舞蹈。
“當然累啊,不過也該慶幸,小時候跟老曲捉迷藏時學的輕功可算用上了派場,呵呵,所以,比起其他人可能就不那麼累了。”詠唱彎著嘴角,想到了入宮以來的生活。
已有半月。
不知道為什麼,她雖然可以很樂觀地接受現狀,但是她又有著很多的疑問未能得到解答。比如說那位冷酷的惡君說也奇怪,明明親自去花月樓找來三位姑娘,可是進了宮卻再也沒見過他……
如此看來,真的如那位小部落所說,她們入宮後的身份就僅僅是做“藝伶”而已。
至少現在看來真的是!
落雪、飛揚和她每日都重複著相同的事情,她們被安排到後宮與其他藝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