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的陰謀故不在乎?瓦兒閉眼尋思,面色苦楚。
彷彿看出他的心思,翟扳正她的臉龐:“還是冀高估了自己?”
瓦兒不偏不倚,任他揪住下巴:“所以,你弄瞎了我的眼睛,希望看到冀哥哥痛苦?”
“你是希望他痛苦呢?還是不痛苦?”翟的臉上已沒了任何表情。
瓦兒皺起眉頭:“他若痛苦我只會比他更痛。啊……”下巴被人揪緊,淡淡的秀眉立刻打了死結,她吸了涼氣,“惡人翟,你是嫉妒冀哥哥麼?嫉妒他有這麼多人關心,這麼多人敬仰……啊!……雖然我不知道你跟他有多深的仇恨,但……你這樣折磨我,打擊他……你的心……必定痛苦的日子……更長……”
斷斷續續將話說完,下巴已然發麻,手指印清晰地浮現。瓦兒小小的嘴唇顫抖了幾下:“你雖傷害我……但是打擊不了我的心……更打擊不了冀哥哥的心……”
翟眼神凌厲,深目一轉勾起唇:“或許還該告訴你一件事。”
瓦兒屏住呼吸,心口狂跳,聽他語中陰冷笑意,隱約有寒氣逼身,不祥之兆。
溫熱氣息吐在她的唇邊,聲音低沉如絲:“你可知為何銀冀不但未抓我,還讓我與你同處一室?”
瓦兒渾身僵直不動。
他凝神定看,話含笑意更低更濃:“你可知道……銀冀已將你許給了我。”此話乃肯定句,而非疑問,瓦兒嬌軀劇震,猛然睜眼:“不可能!……”堅定過後,立刻被鋪天蓋地的眩暈襲上額角,眼前更加黑暗,彷彿永遠沒有天日。
“怎麼?不信?”
“不可能。……”話語漸已無力仍是堅決不已,瓦兒拼命搖頭,滿眼金星,“不可能!冀哥哥……不可能那樣做!”
翟伸手固住搖晃的小腦袋,很滿意看到她失去冷靜的樣子,揚唇譏誚:“有何不可能?滿朝文武,君王婚典,他又親耳聽到自己的舊愛與一個男人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那麼多人可以作證,你覺得……他為何不能將清白有染的你許給我?”
血液凝固在唇角,面頰,四肢,心臟停止了跳動,唯一的意識就是將現在的處境拼湊起來,構成了一個自己無法面對的現實——就因為這些原因,冀哥哥就這樣把自己許了人?她絕不相信……
她胡亂抓住他的手,指甲再次深陷他的手背,聲音呢喃無力:“我……昏倒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說了什麼……”冀哥哥怎可能容下一個劫持自己又侮辱自己的惡人?除非此人身份……
腦海全是混亂,某種模糊的猜測一閃而過,只覺頭越來越重,耳朵開始嗡嗡作響,眩暈再次襲來。咬住牙根,她不再若一個月前那個衝動的小姑娘,她抽著涼氣,等待他的答案。她想證明……這一切是幻覺,都是假的,是他騙人的!此人惡劣不堪,他不能傷到自己,不能!他亦不能傷到冀哥哥,絕對不能……
冀哥哥,若是真不顧兩人情分,冷然將自己許了這樣一個人,那是否代表他的心……真的受傷了?
門外清風陣陣,樹影飄搖,房中隱隱月光,幽暗沉靜。白袍身影孤絕,目光迥然直落她不堪一擊而強自鎮定的蒼白麵容,清晰道:“我只是告訴他——我們之間的關係而已。”
薄唇抖嗦,滿腔恨意怨結於胸,她憤然:“該死!我……和你無任何關係……”
“是麼?好象是沒啥關係,不過你我同塌數日,你讓我抱過,親過……”
“混蛋!”手指不受控制朝他臉上抓去,他頭一撇,靈巧閃過。
淚珠隨著咒恨顆顆滾落,化為冷冽的冰露。
“呵呵。”翟輕笑出聲,看她如此,心情極好,偶爾不經意竄上心頭的抑鬱迅速被揮去,不見蹤影,“現在,你信了?”
瓦兒閃著怒火的眸子準確對上他的眼,眼中不見光明,目光卻灼灼如烈火:“你……究竟跟冀哥哥有何關係?”
翟手指一緊,倏地放開她,起身臨床而立,身姿挺拔愈發孤寒,沒有溫度的聲音與月色詭異融合:“你覺得呢?”
瓦兒靜默,某種預感幾乎蹦出嗓子眼,於是猛烈咳嗽緊追其上,她剎時彎下身子咳得眼淚滾滾而落。一手撫胸,一手不可置信揪緊床單,心內不斷大聲否定自己的猜測。
不可能!絕不可能!太妃奶奶說……二十多年前跟冀哥哥一同出生的小王子已經夭折了,一出生就夭折了……冀哥哥在這個世界上永遠不可能有第二個銀氏兄弟了,即便將來真有與冀哥哥長得相似之人,也只是巧合……巧合!巧合?
瓦兒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