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對他的心意。”
安然臉色暗下,眼神變得凝重:“原來你心中還是喜歡大王?”瓦兒看她:“我自小隻希望與冀哥哥一起,你以為這樣的感情說變就變?”
“可是翟王爺真的非常不錯,你們倆又……”
“我跟翟並非大家想的那樣。”瓦兒不敢說自己與翟多清白,畢竟那狂狷冷酷的男人輕薄過自己,但她絕不承認他們之間有任何心理上的牽涉。
安然的想法卻不一樣,瓦兒與翟之間的關係被人傳聞多麼親密,宮中朝中只怕無人不曉。誰都明白大王與瓦兒幾乎已無可能,尤其是看大王如今對她的表現,只怕是被這段可以視為“背叛”的過去傷了心。
“瓦兒,你這是何苦?大王從小待你極好,也欲娶你為妃。可惜你卻與王爺在婚典上親密出現,傷害了大王,讓他一個高高在上的君王受到了恥辱。如今大王有了我和容妃,對你也開始放下,你又怎能再糾纏不休!”安然逐漸加重了語氣,她也自小就喜歡大王,如果那種小時候的喜歡早已轉成深刻愛戀,身為大王的妃子,她絕不想再讓自己的男人被人糾纏。
瓦兒被她那句“如今大王有了我和容妃,對你也開始放下……”大為震動。她咬了咬唇,想起那日婚典之上的痛她不比任何人少,冀哥哥所受的傷害與恥辱她豈能不知……可是天意弄人,一個冷血的翟就此破壞了她與冀哥哥的情緣。
安然轉身不打算再多言,留下最後一句話奉勸:“你與大王之間已成過去,望你自重,就算你無法接受翟王爺,也該為大王的顏面著想,何況還有太妃的心願。紅瓦兒,請你自己好好思考。”
瓦兒獨立在清冷的園子之上,頭頂陽光散著眩人的光熱,卻照得她額頭冒出冷汗。心,一點點墜向結著寒冰的谷底,她艱難地抬起腳步,手指顫抖。
這才明白,愛不只是一個人的堅定就可以,而是需要兩個人互相依偎,將愛結為同心才有勢不可破的力量。
邁向臺階處,她一個不慎擱到裙襬,身子不由自主朝地上傾去。
怔愣著看向自己發紅的手心,她坐上地上,一顆晶瑩淚水無聲滴落。原來,並不是每次自己跌倒,都會有他熟悉的臂膀穩穩接住自己,並不是每次自己落淚,都會有他為自己輕柔拭去……
瓦兒牙一咬,站起身子,飛快地跑出沁梅園,朝王宮後山的小溪奔去。
遠遠的一顆梅樹下,站立一抹挺直而削瘦的身影。他面色微白,英俊的眉宇間佈滿心疼,緊握的手指洩露了心底強烈的隱忍。
原來,並不是每一次她跌倒,他都可以無所顧忌地去接住她;原來她的每一次落淚,都可以輕易扯痛他的心,卻不能為她輕柔擦拭……
瓦兒,倘若你不能學著自己堅強勇敢地生活,一年之後我若真有不測,你讓我如何走得安心?
瓦兒在後山的小溪旁痛哭了一場,想起每年冬天,冰雪覆蓋,冀哥哥都會陪自己來放蓮花燈祭奠爹孃,當她因思念爹孃淚灑衣襟時,他都會將她抱進懷中遮擋一切……可是,今年冬天,還會如以前嗎?
她環膝坐下,對著陽光下金光閃閃的溪水怔怔發呆,那些水光折射了眼睛,與眼中淚水一同閃耀,讓人只能被迫閉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從山林中吹來涼風,四周響起夜的蟲鳴之聲,她才迷濛地睜開雙眼。原來哭累後,她竟坐著睡著了,此時月已朦朧,星光暗淡,已是晚上。
瓦兒一踏進頤華宮,便有人影擋在面前,她抬頭一看正對上翟漆黑陰鷙的眼睛。有種不知名的黑暗在埋進他的眼底,讓他看起來更加嚴肅冷酷,緊抿的唇角顯示出他現在極度不悅。手臂傳來讓人發疼的力道,瓦兒皺眉:“放開我。”
聽出她聲音裡的疲憊,翟也皺起修長墨眉,“去哪裡了?”
瓦兒想掙開他,想起他的所做為所對自己和冀哥哥的傷害,被深藏著極力去淡忘的憤怒捲上心來,她瞪著他:“不關你事!”
翟盯著她紅色宮燈下仍是蒼白的面頰,繼續追問:“去哪裡了?”
“說了不關你事!”瓦兒一甩手臂,喘息了一口,此時的她又累又餓,火氣飛快被點燃。
翟眯起眼睛,恍然發覺她晶亮的瞳眸閃閃發亮,明顯的怒火將她往日柔弱的氣質掩了過去。他不禁挑起冷然的唇角:“如果我執意要知道呢?”她不在沁梅園反而失蹤一下午,連晚膳都未回來用,幾乎無人知道她去了哪裡。藍楓雲來找過她,連自上次一別再沒踏進過此門的銀冀也來找過她,看來,整整一個下午到晚上,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