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躲藏在黑暗中佈施陰謀的人終於出手了!
青龍眼神幽暗,答道:“白衣人,戴銀色面具,年紀很輕,跟大王差不多的樣子。”
白虎道:“那人跟大王身形極像,剛發現他的背影時,屬下還以為是大王。如果屬下猜測沒錯,他應該就是青城縣那夜出現在行宮後院之人。”
銀冀心口霍然跳動,血管裡隱隱流淌著莫名的激動。跟自己長得極像的男人……瓦兒也曾經說有人跟自己長得極為相似……會是他麼?會是太妃奶奶讓自己尋的弟弟麼?可是,他為何出現在青城縣,又一同出現在北詔?莫非他一直跟蹤他們?
“大王,此人劍法精湛,身手敏銳,武功不在我等之下。”
“是,不過他終究打不過我們聯手出擊,所以在空氣中撒下迷香,藉以脫身。”
銀冀沉吟,疑惑中隱含前所未有的希冀:“迷香?什麼迷香?”
青龍道:“應該是一種自制迷香,氣味特別,讓人無法辨明出處。”
白虎拭開嘴角流下來的血絲,點頭道:“是,此人狡詐,打不過竟用卑劣手段欺我二人,好在那迷香只是讓人迷惑片刻,並無毒害。”
銀冀認真聽著他們所說的每個字,細細思索那白衣人的身份,有力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緊纂成拳。黑眸中有盼望,有欣喜,也有擔心,那人真會是自己的弟弟嗎?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嗎?他一路跟蹤至此有何目的?一連串問題直冒上胸間,讓一顆冷淡平靜的心剎時起了波濤。
“大王,或許此人身上的答案可以從那位吧吧身上尋找。”白虎冷靜地說。
黑眸沉出暗光,銀冀動了動眉頭,聲音聽不出情緒:“你說得沒錯!還有吧吧!”
瓦兒獨自坐在馬車之中,見銀冀已出去了好一會還未回,也急著掀開門簾,不料眼前一花又是眩暈起來。她晃晃頭,自言自語道:“莫非我昨夜沒睡好?……達賀,大王往哪邊去了?”
御車的侍從達賀站在車旁恭敬道:“請郡主安心等著,大王很快就回來。”剛才馬兒不斷踢著蹄子,似乎聞到了空氣中異常的氣息,或許林子裡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動物們格外敏感,早一步感知了危機。大王將瓦兒郡主交給自己保護,他不能失職。
“雪貓,還好沒事,乖!雪貓乖……”吧吧從林子裡走出來,懷中抱著輕聲叫喚的貓兒,瓦兒聞聲朝吧吧看去,眼中一亮,兀自跳下馬車。
達賀見她下車,低喊著一聲:“郡主。”
瓦兒對他笑道:“我沒事,正好下來透透氣。讓我瞧瞧這隻調皮的貓兒……”正說著,眼前又是一暈,嘴唇也隨之微微發白。吧吧見狀,心裡明白了七八分,她垂下眼眸掩飾住眼中的冷意,手指在雪貓大腿處用力一掐,雪貓受驚,張嘴大呼一聲,又竄下她的懷抱。她驚駭睜眼,大叫:“貓兒……”
瓦兒立刻望向那團白影,達賀等其他幾位佇守馬車之人均是一愣,下意識朝飛竄的貓兒看去。
就在這當口,一條矯健白影自林中飛出,就地扔下一顆白色煙幕彈,只聞一聲驚呼,大家還來不及看清發生什麼事時,那白影已提起瓦兒上馬。達賀離得最近,最先反應過來,提起手中大刀朝那馬背上的人砍去。那道白影就是翟,他脊背霍然一凜,須臾間自劍身上透出的森威殺氣,瀰漫到周遭附近,籠罩住馬下之人。
達賀立覺一股森冷之氣迫侵肌膚,便如跌落冰窖一般。“嗆”一響,翟將手中長劍隨之刺出。剎時但見漫天寒光霍霍,一股劍氣直迫出去,劍尖猶未擊實,馬側已有一侍衛應聲退開!他的動作一氣呵成,乾淨利落,招招見狠,一時間陷入迷茫白霧中的達賀等人無從下手。
眨眼間,翟一夾馬腹,馬兒擇了個方向揚蹄飛奔。
“冀哥哥!救我……”瓦兒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東西,頃刻間只覺自己被人擄上馬背,顛簸得厲害,頓時驚慌大喊起來。
吧吧驚嚇得縮成一團,急急退到一旁,睜大眼睛瞧著他們。
“郡主小心!”達賀等人見瓦兒被抓,紛紛翻身上馬,大聲吆喝著追了出去。
待銀冀聽到和其他幾個侍衛聽到這邊的呼聲衝出林子,一切已遲,只看見吧吧驚恐望著駿馬絕塵而去的方向發愣。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銀冀看馬車車簾掀開半邊,正隨風輕擺,頓時血液疾奔直逼腦門,雙手死死抓住劍柄,聲音失去了最後的平靜,“瓦兒呢?人呢!”
“被人抓走了……”吧吧咬著下唇,臉色發白,朝一個方向指了指。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