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見他正站在園子旁的紅柱旁註視著自己,幾絡烏黑髮絲飛舞,俊朗的臉龐線條分明,極是英俊。她揚眉奔了過去,清脆的聲音呼喚道:“冀哥哥早。”
漆黑的眼眸中透出寵溺,他穩穩接住投入自己懷中的人兒,點點她雪白的額頭道:“你這丫頭,怎麼起得這麼早?”
“好不容易出宮一趟,興奮得睡不著。”她兩眼放光,像清晨花瓣上的露珠一樣晶亮。
銀冀放開她,面色溫柔:“昨天坐了一天的馬車,還受了驚嚇,你都興奮得睡不著?”
瓦兒挽著他的手臂,嬌俏地撇撇唇:“累了,也嚇著了,可還是興奮啊!不過,冀哥哥,昨晚一用完晚膳,我怎麼就找不見你人了?”
昨夜他們來到別苑之後,一直思忖著林中黑衣刺客擄人之事。之所以沒有當場抓獲那二人,除了不想打草驚蛇,還因為另有安排。後來用完膳他也特意找上張池洞,詢問紅木城近期的情況,暗暗分析黑衣人的來歷和目的……隨著三年孝期的時間流逝,朝中各部關係逐漸顯出一派祥和,但朝中重臣甚多,老臣勢力強大,身為年輕君王,絲毫不敢怠慢,無論是百姓民生還是番外軍務,他都親力處理,以求早日把握全部政權。
每次出巡,總有不少危機,這次的黑衣人卻將矛頭對準了瓦兒,實在讓他心驚。
見瓦兒詢問,他輕拍她的小手:“去找張大人打聽了一下黑衣人之事。”
瓦兒驚訝道:“張大人知道?”
銀冀搖頭:“他哪能知道,不過他會全力調查此事的。”
“那就好,那壞人模樣我有見到,若是張大人抓到他們了,我一定要好好地回敬一下!”
銀冀皺起了眉頭,眼中難掩擔憂。這丫頭只以為那是普通的山賊嗎?於是嚴肅道:“瓦兒,這幾日你可不要任性,去哪都不要單獨前行,大街之上也不要……”
瓦兒頑皮地眨眨眼睛,巧笑憐兮地打斷他:“哎喲,冀哥哥這樣一說,倒跟雲姨一樣羅嗦了。”
銀冀沉著一張俊臉無奈地對著她,每次遇到事情,她明明當時緊張害怕,可回頭就忘,就是記不住教訓,怎能不讓人擔心?
瓦兒難得見到他如此冷峻的一面,只得吐吐舌頭,聲音裝得異常甜美:“知道啦知道啦!知道冀哥哥是關心我。冀哥哥放心,這幾天無論到哪,我都死拽著你,你到哪我就跟到哪。”話一說完,真的伸出手去緊拽住他玉白的衣角。
“你啊!”沉臉的男人見她嬌俏可愛的模樣,只得用手指敲了敲她的頭,“記住我的話,聽到沒?現在用早膳去。”
瓦兒又露出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其實她也知道要保護好自己,別讓冀哥哥操心,但她由忍不住貪戀冀哥哥關心自己時的溫柔,讓她一顆心都暖烘烘的,甜蜜得不得了。
她卻不知道,園子裡跟冀哥哥喜悅甜笑的一幕,完全落入正要叫他們一起用膳的兩個人眼中。
月容遠遠注視著他們,美麗的五官有點僵硬。
安然咬了咬下唇,眼神黯然,低聲道:“月容姐,大王心裡應該早已決定,將來只娶瓦兒為妃吧?”
月容與安然自小在一起相處多年,二人也算知己知彼,豈能不知對方心思?聽安然如此一說,月容睨她一眼抿起紅唇:“你擔什麼心?就算大王只想娶瓦兒一人,你以為太妃奶奶那邊會同意麼?你我的心思這王宮之中誰人不知,大王就算真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也得顧及我父親與你爹爹的看法啊。”
安然眼神恍惚了一下,低聲道:“可是,我希望是因為冀哥哥喜歡我而娶我,而不是因為爹爹……”
羅袖輕拂,月容嬌顏上湧起一抹嘲笑,眼神中隱藏著一絲不屑。說也奇怪,虧得安然還是威震八方的夏世聰夏將軍之女,性格一點也不像出生將門,反而有點膽小怯弱,絲毫不見巾幗豪爽氣質。雖她也自小希望有朝一日能嫁於銀冀,但月容從未將這樣的她視為競爭對手。
在浦月容眼中,她最大的對手只有紅瓦兒,這個自小被珍太妃撫養長大的將軍遺孤。雖珍太妃極其疼愛瓦兒,但若要考慮讓銀氏王族血脈發揚光大,她和安然必在王妃當選之列,屆時瓦兒勢單力薄,自己有身為一品臣相的父親扶持,即便是夏將軍想為女兒爭取國妃之位,也不足為懼。何況多一個安然這樣的姐妹留在身邊……適當的時候也有需要。
見安然小臉黯然,月容笑眯眯地扯扯她的水袖,道:“安然性子溫順,想讓大王喜歡不難。不過,若有瓦兒在,恐怕大王的眼裡誰也看不上……哎呀,先不說這些,我們以後多珍惜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