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妃幫藍倪逃的!……哈哈,你們相信藍倪,她卻是個奸細……你們相信成妃,那個女人一樣背叛你……哈哈……”
瘋了!瘋了!
她像一個瘋婦般不停地喊叫。
“殤烈,我對你如此衷心……你卻對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哈哈,現在你最信任的兩個女人都背叛了你,你的報應,哈哈……”
殤烈的臉抑制不住地抽畜,眼皮跳動地厲害!
那是地獄般的魔音,每個字都在指控著他所做的一切。
他的心除了被針扎,還同時被千萬條蟲蟻噬咬,無數的感覺一齊湧過心間,他拳頭格格作響。
“咻——”劍氣如虹,在瘋狂的紫奴臉上劃過一條血痕。
“你……你竟然……傷了我的臉……”紫奴張大了嘴,感受到臉上火辣辣地疼痛,伸手一摸滿指的鮮血。
“藍兒在哪裡?”他聲音沉痛,沒有看她,唯有鋒利的劍抵在她的肩頭。
“啊……”紫奴不顧一切地尖叫起來,轉身開始往門口奔跑。
“咻咻——”殤烈的眼裡黑雲翻滾,一片陰霾,他低垂著眼簾看也不看那個女人一眼,只刷刷揮動幾劍,便已滿地的青絲。
“啊……我的頭髮!”紫奴的聲音比鬼還要淒厲,跨開腳步就要踏出門去。
殤烈厭惡地皺眉,手中一頓,劍柄一翻,大家屏住呼吸看到一道寒光飛了出去。
“鐺!”一把配刀及時擋住了飛閃的長劍。
“大王不可!”巴都一個翻身上前,大手飛快地揪住正欲逃跑的女人,“哪裡逃,你的帳還沒完!”
紫奴狂喊:“逃的是藍奴,是藍奴……同謀是成妃,是成妃,你們都瘋了……瘋了!”
巴都伸出刀掌往紫奴的脖子一砍,那個瘋狂的女人便悶哼一聲,昏了過去。
“帶下去,關入地牢,嚴加看管!”巴都對門口的下屬命令道,然後拾起地上之劍,雙手遞於殤烈,“大王,我看那個女人是嫉妒倪妃和成妃,要瘋了,大王不必……”
暴怒後的平靜。
殤烈沒有接劍,背過身,閉了閉眼,聲音有種疲憊:“成妃是不是也不見了?”
“這個……屬下暫時也沒看到成妃。”巴都瞧見大王蒼白的神色,悄悄朝後面揮了揮手,跪了一地的侍從如獲赦令般飛快地退出門去。
“她也一起走了?”
是這樣嗎?藍倪走了,成妃因為幫助她逃走,所以也離開了?那誰來給他一個交代?
該死的!
他雖然疲憊異常,可是,他卻痛苦地想殺人!
藍兒……
藍兒走了,白色的身影,纖柔的身子,令人痛心的手指。
他以為他可以等待,可以用很多時間來等待她忘記,等待她跟他說話,微笑著告訴他:我們重新開始……
沒想到,她就這樣不哼一聲,早已預謀地走了。
而他的心,瞬間也冷了,凍了,被人挖去般空了!
她終究是離開了……
離開了他,放棄了一切,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嗎?
他撫住胸口,身子微微彎曲。
……
“我不會走,我來了。”
端莊的儀容,淡淡地話語,成妃一個人站在門外,夜的涼風吹過她的發,她的神情裡有一股坦然。
殤烈猛然回頭,黑眸中閃過希望。
“成妃,告訴本王……她沒有走,是不是?”
他屏住呼吸,等待答案,生怕那種掏心的感覺再次來臨。
成妃無奈地抿抿唇,轉頭對巴都道:“你先退下,我想跟大王單獨談談。”
巴都看了二人一眼,拱手道:“屬下先行告退。”
好安靜的氣氛,安靜中流露著緊張的等待。
成妃慢步上前,迎視著那雙努力裝做平靜卻無法不流瀉緊張的黑眸,她的心驀然一痛。這就是她的大王嗎?那個英勇磊落的男子,那個即使面臨死亡眉頭都不會輕皺一下的男子嗎?他眼裡苦苦壓抑的脆弱讓她莫名地心痛。
殤烈看著成妃慢慢走近,手指與心臟同時縮緊。
“她走了。”
三個字,猶如判了他的死刑,他高大而修長的身子劇烈一顫,幾乎站不穩腳。心頭撕裂般的疼痛,讓他只有握緊拳頭咬著牙根才不至於倒下。
成妃見他臉色異常地蒼白,冷汗淋淋,急步扶住他的手:“大王,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