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護……”
說到這句,只覺自己喉頭髮酸。
“詠唱……”
“大王想說什麼?詠唱有聽說瞳瞳姑娘昨兒個進宮來了。大王今日很忙,大約就是在陪她吧?”詠唱抬起眼,昏暗的夜色將她眼底的震動掩埋。
她誤會了!
這是閣昱的第一個感覺,不過,她的話裡有酸酸的味道,她是在吃味嗎?
深幽的眸中閃過一道欣喜之光,好象這個女人也從來沒有親口告訴自己——她喜歡他。
“大王怎麼不說話?”見他沉默,詠唱忍不住再次開口。
她看著他,固執地要聽他說。
閣昱緊了緊牙根,若非怕她誤會,顧及她的感受,他可以毫無猶豫地將這一切說出來。瞳瞳……她的事該告訴詠唱嗎?
這三個月的時間,無論出於何種情況,他都決定好好地陪在那個脆弱的生命身邊,詠唱能理解嗎?
如此情況,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解釋得清?
月光下的躊躇,心口上的矛盾。
雙手輕輕搭上她的肩頭,肩頭很薄削,微微一顫。
“詠唱,你相信我嗎?”聲音裡包含著她不瞭解的沉痛。
她注視著他,沒有開口。過了一會,她輕聲問:“大王需要我信任你嗎?”
那樣明亮的雙眼,像兩盞溫暖的燈光,似乎可以照亮他的生命。
於是,他用力地點了一下頭,眼神如黑暗中的亮光,手一使勁將她帶入懷中。
閉上眼睛,聞著她秀髮的清香。
“只要你相信我就好……”手指愛憐地撫著她泛著微涼的髮絲,語音低沉,“瞳瞳她……需要我的照顧,我必須照顧她!”
說不出什麼感覺,詠唱靜靜地伏在他的懷中。溫暖的氣息,寬大的懷抱……瞳瞳是他曾經的戀人,如今又回來了,他們還會如從前一樣嗎?
照顧?
必須照顧?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君王可以三宮六院,他對自己說這些,是要籠絡自己的心,還是真的在乎自己呢?
在乎自己又在乎其他女人……
睫毛輕輕地抖動,她緩緩伸出手,輕輕地推開他。
“大王喜歡詠唱嗎?”她繼續昨日在瀑布之下未問完的問題,一眨不眨地凝視著深邃的英俊臉龐,出色的五官在月色中格外堅毅。
閣昱嘆息一聲,他的手指很輕柔,留戀在她臉頰嬌嫩的面板上,柔和得彷彿月明星稀臨風的水波,指尖冰冷,但指腹帶有滾燙的熱度!
“喜歡。”
心口被什麼東西敲動了一下。
若是昨日,她能夠清楚地聽到這句回答,一定會欣喜若狂,說不定激動地給他一個熱吻。
可是今夜再聽,心頭已不是那般滋味,彷彿一碗變冷了的粥,喝起來有點變味。
她再問:“那……大王也喜歡瞳瞳,對嗎?”
沉默。
過了一會,他沉默地點點頭。
曾經愛過,怎麼可能輕易淡忘?即使淡忘,再回過頭髮現她那麼溫柔善良,在背後竟然默默地承受和付出那麼多……
除了喜歡,還有說不出的感動和憐惜……
他不是無情之人,可是,就因為不是無情,他才真的很矛盾……
在愛情的領域裡,他知道只有唯一,才是真正的幸福。
詠唱和瞳瞳,他想付出唯一的感情給予她們其中一個,可是,現實卻已經走到這一步,他在這一刻無法做任何取捨。
除了自私,他還能做什麼?
詠唱淡淡地勾起唇角,笑容嬌媚而帶著諷刺:“大王果然是大王,能被大王喜歡,真是詠唱的榮幸啊!”
“詠唱。”聽到她話裡的尖銳,他皺起眉頭叫她。
“呵,大王,其實大王喜歡再多的女人,也沒有人會說什麼。現在後宮這麼冷清,大家還覺得大王不正常呢。”詠唱盯著他絲毫不懼地說著,臉上的笑容越發感覺冷。
看她的模樣,閣昱修長的眉毛幾欲糾結在一起:“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詠唱是說,大王是一國之君,想喜歡誰就可以喜歡誰,想喜歡多少人就喜歡多少人。是詠唱不該多嘴,問這麼多。”說完,她咬著自己的下唇,帶笑的眼角有點僵硬。
她是個烈性的女子。
她可以冷靜地接受很多變故,但是對於愛情……她卻無法冷靜。
因為愛了,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