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半個時辰,當時趕到。走至黃浦江口,但見挑磚的、鋸木的、打鐵的、築泥的,有上萬的人在那裡做工。濟公走到那工人裡面,揀了一個老成年紀大的,問他道:“大司務,俺和尚因路過此地脫了盤程,衣缽又被俺和尚當掉了,叢林裡掛不著單。預備幫眾位做個小工,混碗飯吃吃。眾位可能做一些功德,收留收留嗎?”那一個老工人聽說,還是刨著木頭,嘴裡嘆了一口氣道:“和尚,你跑舛地方了。要論這樣的大工,沒說添一個小工,就便添上十個八個,也算不了的事。無如我們現今卻是吃飽了肚皮來做事,工料不彀,還要大家湊個份兒賠償。可憐一年做了一年的苦工還有幾十文一天的飯食,那知這座癆瘟橋足有三里多江面,圯到半中的時候,”轟“的一聲通身坍倒。如今這個欽差的太監,他真個絕子絕孫的心腸!由此便停了公食,倒下江的材料,還要大家攤派賠補。由正月開工到今日,不過才一個多月裡面,有好幾百人尋著死了。”說著便眼淚滴滴的。
其時卻有一個管工的走來,抓了一根藤條,嘴裡一嘴的官字眼。見這老工人同和尚談閒,拿起藤條“束”的就是一下。濟公此時被他弄了個冷不提防,不曾作得法,可憐那老工人被他抽得黃牛似的喊了一聲。濟公一看,不覺氣得三尸暴跳,七竅生煙,說道:“這個狗奴,只曉得幫助沒屁兒作惡,那裡做工的連話一句都不能說得嗎!”那人見說,便把他上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