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時候。所以說看人不可看死,天下並無絕對的壞人,自己出門在外,還是應當把人想得好些,處處與人為善才對。但當她從洗手間回來,看到純子與姚綱親暱的一幕,心裡頓覺不是滋味起來,筵席上的飯菜也全都變了味道。這後半頓飯,阿華只是喝了點飲料,豐盛的菜餚幾乎一口未動。
筵席散時,何彬同幾位小姐草草寒暄了幾句,然後拉起姚綱就往外走。姚綱回過頭來看著阿華似要同她說話,阿華故意不看他,但心裡卻希望姚綱停下來同自己說些什麼。她倒不指望姚綱向自己說什麼道歉的話,他們的關係其實尚未開始,姚綱喜歡同哪個女孩親近完全是他的權利,他真同純子好了也用不著向自己道歉。阿華覺得,只要姚綱不管以什麼方式表示出他仍然喜歡自己,後面的事情也就好辦了,她或者立刻同他和好,或者故意冷淡他幾天,要他保證以後不再同別的女孩子親近,主動權都在她自己手裡了。但何彬那小子真不通情理,他似乎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理睬,硬是拉著姚綱匆匆離去了。
姚綱的身影在樓梯口一消失,阿華便感到心裡一沉,一股失落感潮水般湧上心頭,鼻子酸酸的差點流出淚來。純子彎下腰把頭放得低低的,然後揚起臉看著阿華傷感的眼睛煞有介事地說:“喂,多情女,還真動感情了?要不人家說患難之中見真情呢,姓姚的一夜牢獄之災就把咱們純情靚女的魂給勾走了!”
“你這死丫頭還要貧嘴,要不是你從中插進來一槓子能惹阿華傷心嗎!你以後再浪我就叫人把老鼠洞給你封了。”阿童推開純子,掏出一張紙巾給阿華擦一擦眼睛。其實阿華的眼裡尚未流出淚水,只是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總是那麼晶瑩閃亮,臉上一有傷心的神色便像有淚水掛在眼眶裡。經純子與阿童這麼一攪和,阿華卻真有幾滴淚水滾了出來。
“阿華,你可是真用不著傷心。你還看不出嗎,那位姚老闆心中的白雪公主非你莫屬,純子那樣的浪貨白送給人家也不要。你只管安下心來等待,不出一小時,那姚先生保證會來找你。”
阿華不太敢相信阿童的話,但又渴望阿童所說都是對的。回到桑拿浴的小姐休息室後,阿華又躲到角落裡,抱起她那本厚厚的美容教科書閱讀起來,但裝模作樣地讀了半天其實什麼也沒記住。她的心思全在姚綱身上,耳朵卻在電話那邊,每有電話鈴響她都希望那是找她的。那部忙碌的電話機響了一遍又一遍,每次都使阿華失望,這個世界雖已這樣擁擠,但阿華卻感到自己如此孤獨,沒有人找她,沒有人記得她,她已被所有人遺忘了,包括那個一見面便使她無法忘懷的姚綱。漫長的一小時很快就過去了,阿童的預言並未成真。阿華心裡煩悶,頭腦昏昏,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阿華夢見自己住在鄉下一所土房子裡,那房子很像她小時全家人住的那所半邊是藥房半邊是居室的房子,但卻沒有藥房,取而代之的是她的美容院。鄉下的人比以前富裕多了,也愛美了,許多年輕的姑娘媳婦都來做美容,排起了長隊。阿華不知道自己已做了多少時間,太累了,手都不聽使喚了。做美容可不是兒戲,精力不集中會給人毀容的。於是她只好收了工,回到臥室來休息。臥室的床上已經有人在那裡休息,白淨的面孔,健美的肌肉,原來是姚綱。姚綱見阿華進來了,一躍身跳下床來,輕輕一用力便把阿華抱到了床上。姚綱說他這次來了就永遠不走了,他研製出了一種用草藥配製高階美容用品的秘方,明天就上山去採藥,配製出高階美容霜來供阿華使用,以後就再也不用到城裡去買那些昂貴的進口貨了,而且效果也極好,可以使鄉下姑娘被日頭曬黑的面板頃刻間變得如城裡姑娘那樣潔白可愛。阿華興奮極了,抱著姚綱拼命地吻他。姚綱用手在阿華的身上一劃,阿華的衣服便全都飛到了床下,於是兩個人熱烈地抱在了一起。忽然,阿華感到頭部被人推了一下,抬頭一看卻是母親憤怒地站在床前,說:“你這賤貨,也要學你爹身邊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找別人的男人鬼混不成!”說著母親又伸出手來推她,阿華一下驚醒了,卻發現阿梅站在自己面前。
“阿華姐,你的電話。”
阿華趕緊跑過去拿起話筒,她相信一定是姚綱打來的電話。但電話那端卻傳來一個似熟似生的聲音:“是39號阿華小姐嗎?我姓蕭,想不起來了是嗎?”
阿華想起來了,原來是那位幽默和善但卻不願給人留下聯絡地址的蕭老頭。
“是蕭先生啊,您到哪裡去了?怎麼這麼長時間沒有過來玩呢?”
“我明天就過去。你這幾天上什麼班呢?”
“中班,下午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