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1 / 4)

小說:臥底清貧 作者:抵制日貨

熊之餘不禁一呆:“是呀,你是怎麼知道郭蘭住在這裡的?”

“何記者說的。何記者已經將你們的事當成了他炫耀的資本,他自詡是他一手撮合你們兩個的。”

“啊,這個王八蛋!”熊之餘不禁呆若木雞。良久,他直視著尚哲義:“難道梁小也是聽何記者說的麼?”

“我既然可以由何記者處聽說,為什麼梁小不可以由何記者處聽說?”

“啊,王八蛋!王八蛋!”熊之餘將牙齒咬得格格響。尚哲義聽了,不由替何記者感到慶幸,他知道如果何記者此時在這裡,一定會讓他撕碎。

熊之餘急得像匹騾子似的不住在原地打著磨磨轉:“現在怎麼辦?梁小上哪兒去了?我們上哪兒去找她?”

“我剛才聽路人說,這兒今天早上發生了一起車禍,有個姑娘被一輛切諾基撞了。”尚哲義憂心忡忡地說。

“啊!”熊之餘一愣,隨即一把抓住尚哲義的手臂,急切地問:“被撞的是不是梁小?啊,你說呀,被撞的是不是梁小?”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才剛趕到這裡的。”

“趕快去打聽!快!”

“我早打聽過了。他們說被撞的姑娘被一輛過路的130送到醫院去了。”

“哪家醫院?”

“我不知道。”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在這兒幹什麼?”熊之餘急昏了頭,不禁對尚哲義厲聲呵斥。尚哲義自打孃胎出來,從來未被人這般呵斥過,聽了也不由怒火中燒,當即便想反唇相譏,不過,他想了想,咬牙忍住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你還傻站在這裡幹什麼?”熊之餘怒氣衝衝地道,“趕快去找呀。咱們分頭去找。”

尚哲義緊抿雙唇,攥緊雙拳,一言不發,掉頭而去。熊之餘望著他的背影,愣了一下。他回頭朝芳新園四幢三層左面那扇如此熟悉的窗戶望去,只見那兒已沒有人影,只有微風掀動著窗簾在輕輕地飄蕩著。

何舍之將梅嶺琳送來的新聞稿改了改,就分別寄給自己的朋友了。這實在是小事一樁。他也經常為朋友在自己的版面上刊登這類稿件。朋友間禮尚往來,互相幫忙,根本不必花一分錢。他之所以向梅嶺琳要每份五百元的發稿費,不過是以為送到嘴邊的肉,不吃白不吃,反正這錢也不是梅嶺琳自己的——就算這錢是梅嶺琳自己的,他也照賺不誤。

官麗麗又要到深圳出差去了,這回她是乘火車去的。星期四出差,她星期一就打電話告訴了他,不像上次,人到了“機場”才給他打電話。何舍之接到電話後,說了聲知道了,就把電話掛了。

星期三晚上,他打電話給官麗麗,說他明天有事,不能到車站送她了。他表示歉意,官麗麗說沒關係。兩人無話找話地聊了會兒,才掛了電話。

到了星期四那天,他卻買了一束鮮豔的玫瑰花,到車站來送官麗麗。官麗麗是一個人來的車站,她揹著一個小小的坤包,手裡提著一個精緻小巧的旅行箱,風姿綽約,穿著一件米黃色的半長風衣,在人群裡顯得格外惹眼。何舍之老遠就望見了她,迎上去給她獻花,官麗麗從他手裡接過鮮豔的玫瑰花的一瞬間,他看見官麗麗的眼裡一下子湧出了淚花。

何舍之用嘴替她嘬去了綴在她風葦似的睫毛上的淚花。

“別這樣。”他說,“不就是出個差嗎,幾天工夫又見了,又不是黃鶴一去不復返。”他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兒像動了感情的羅切斯特在跟簡愛說話。

官麗麗摟著鮮花,望著他幽幽地說:“你的眼睛為什麼這樣紅?”何舍之說:“昨晚沒睡好。”官麗麗低頭用腳尖輾轉碾著地說:“是因為想我嗎?”何舍之笑道:“有點兒,不過,主要還是讓蚊子鬧的。”官麗麗沉默許久,才用嗚咽似的聲音說:“你覺得咱倆、咱倆……?”何舍之說:“你想說什麼?”官麗麗忽然抬起頭來,衝著他笑了一下:“沒什麼。”

何舍之看見淚花滑落在她面頰上,仿如梨花帶雨,心裡忍不住忽悠了一下,頓時湧起一股憐香惜玉要加以保護的心情。

兩個人在車站廣場站了會兒,喇叭開始叫去廣州的旅客進站。官麗麗將從廣州轉車到深圳。何舍之送她進站,他沒買站臺票,拿著晚報的記者證一路晃過去。晚報的記者證比站臺票還好使,車站工作人員一路綠燈放他進了站,官麗麗上了車,何舍之站在車下仰著脖子跟她說話,囑咐她一路小心。兩人像要生離死別。車上有些年紀的人們看見他們,都不由自主想起了《魂斷藍橋》裡的鏡頭。有些人的臉上綻也了溫暖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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