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洛陽眉頭皺著,一瞥弟弟,知道一定是樂遙說的。
樂遙只顧著低頭吃早飯,聞言朝哥哥笑笑。
“待會兒我陪你去倉庫吧,”杜景說,“我開了車。”
“不去。”周洛陽擦著頭髮出來,上身籃球背心,下身短褲,拖鞋聲響,說道,“今天有安排。”
他半裸露的肩膀依舊白皙,就與當年念大學時一般,似乎毫無改變。
“哥哥,我正想睡會兒,”樂遙說,“起太早了,你去吧,工作要緊。”
哪有什麼工作?周洛陽很想這麼回答,破倉庫裡剩不了多少值錢東西,古董都被親戚們瓜分完了,書與廢紙倒是很多,除了幾幅字畫,剩下的只能稱斤賣給廢品回收站,而下個月的伙食費,從哪來還不知道,只好拿信用卡去拆東牆補西牆地套點錢度過難關。
投出去的簡歷,也沒有回覆。
杜景又朝周洛陽一揚眉,示意走?
周洛陽最終無奈點頭,他還有許多話想與杜景說,畢竟他在他的心裡,還是很有分量的,不,曾經有一段時間,他甚至覺得杜景是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如果後來沒有那場變故的話。
“他是你很好的朋友嗎?”樂遙問道。
出門前,周洛陽在客廳裡穿鞋,杜景已經下樓開車去了。
“是的,”周洛陽說,“很好很好的朋友。”
樂遙說:“可你從來沒說起過他。”
周洛陽說:“因為中間發生了一些事……他和你有一點像,所以我總是不願回想,你如果想知道的話,我可以……”
樂遙說:“不,我不是好奇……只是……嗯……沒什麼,你去吧。”
“只是什麼?”周洛陽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樂遙有點傷感地笑了笑,說道:“他在知道你從來沒向我說起過他時,似乎有點難受。”
“因為他是個渣男。”周洛陽一本正經地說。
樂遙說:“怎麼能這麼說人家。”
周洛陽說:“有的男生,不只是對愛情渣;對待朋友,也有很渣的。走了,待會兒給你電話。”說著摸了摸樂遙的頭。
“這些年裡你究竟去了哪裡?”周洛陽取了外套下樓,看見門口停的奧迪,沒有半點意外,拉開車門,輕車熟路地坐進了副駕駛座。
“說了去治病,”杜景戴上墨鏡,說道,“沒治好,不想來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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