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抵達黃河邊。而我軍全部是步兵,不要說還得打仗了,就是平平安安地急行軍,那也需要四個小時才能全部撤到黃河邊。如果沒有鬼子飛機,還可以考慮兩翼阻擊,中線快速撤退。現在小鬼子飛機象鳥群一樣,這個時候撤退,等於是把部隊往小鬼子飛機航空炸彈下面送,傷亡太大。”
羅榮桓說道:“不下令撤退的話,就是全軍覆沒我要是日軍指揮官,寧可放棄攻佔濟南,也不會放過被包圍的八路軍。”
劉一民不是不想下令撤退,而是想怎麼樣能保證魯西警備旅、新六旅主力全身而退,避免遭受重大傷亡。這個時候,主力遠在泰安地區,馳援不及,駐守黃河河防的濟南警備旅又不能離開陣地過河支援,唯一可以給黃河西岸部隊提供支援的只有航空一大隊。可是航空一大隊戰機一升空,就會陷入日軍機群的包圍之中,搞不好就是一個全隊犧牲的結果。劉一民委實難以決斷。
見劉一民不說話,羅榮桓又說道:“日軍第二師團、第一師團戰鬥力強橫,又是他們慣用的迂迴包抄戰術,魯西警備旅、新六旅重武器不足,又沒有空中掩護,硬拼絕對不是日軍的對手。”
劉一民擺擺手,示意羅榮桓不要再說了。
冷靜的想了一會兒,劉一民開口子道:“事情沒有那麼可怕,天塌不下來魯西警備旅、新六旅在黃河西岸地區經營了這麼久,溝溝叉叉都熟悉,工事又非常堅固,小鬼子再兇,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一口吞下我們兩個旅。我們挖了這麼長時間地道,早已經形成了四通八達的地道網,足以掩護部隊利用地面工事和地道工事與日軍纏鬥。現在的魯西警備旅、新六旅,都已經是戰場磨練出來的部隊了,不再是新兵蛋子了。只要幹部不慌,軍心就不會動搖,小鬼子再厲害,又能拿憑藉地道作戰的正規軍怎麼樣?關鍵是要修改一下魯西警備旅和新六旅的作戰任務,由堅決阻擊改為實施地道戰。只不過這樣一來,黃河防線的壓力就大了,日軍很可能不理會我軍的地道戰,集中全力攻擊河防,濟南警備旅能不能收到天黑就很難說了。另外,有許多村莊要被日軍毀掉了,老鄉們又要遭受財產損失了。”
羅榮桓摘下眼鏡,擦了擦,堅定地說:“寧可放棄泰西戰役,也不能讓兩個旅被鬼子吃掉。這樣的損失我們承擔不起村莊毀了可以重建,兩個旅的主力沒了,就什麼都沒了我再重複一遍我的建議,小鬼子這是要包圍消滅西岸我軍,不是急於渡河攻佔濟南。這樣子的話,我軍主力如果轉入地道作戰,小鬼子依然會不依不饒地破壞地道。地道里可是掩護著堅壁清野的老百姓,一個村的地道暴露,那就是一個村的老鄉慘遭屠戮。請師長認真考慮。”
劉一民霍然而驚:“朱哲曉,給曾中生、蔡中並許世友、符竹庭發報:十萬火急。魯西警備旅、新六旅禹城前線部隊放棄阻擊戰,利用交通壕掩護,交替掩護,快速向濼口大橋方向撤退。兩翼掩護部隊利用工事層層設防,堅決抗擊,為主力東撤爭取時間。堅守濼口一線的濟南警備旅,抽調有力部隊過河,加強大橋兩翼防禦,接應我阻擊部隊撤退。各縣地方武裝、民兵全部進入地道,開展地道戰、地雷戰。告訴同志們,撤過黃河就是勝利。我航空一大隊將參加戰鬥,掩護我軍撤退。請各部隊注意掩護、營救跳傘飛行員。給馮達飛發報,立即出動所有戰機,避過日軍機群,趕到濼口一線,迎戰日軍戰鬥機,轟炸向兩翼迂迴的日軍第一師團、第二師團。重點轟炸日軍第二師團。完成任務迅速返航。可返回大店機場,也可在濟南機場、濰縣二十里堡機場、大汶口機場降落。告訴馮達飛,此戰關係我兩個旅兩萬名將士的安全,寧可損失所有飛機,也要重創日軍迂迴攻擊部隊。嚴禁飛行員與日機同歸於盡。這是在根據地作戰,飛行員跳傘後就安全了。”
朱哲曉馬上就抓起了電話。
劉一民的命令讓在北線坐鎮指揮的曾中生、蔡中兩個覺得沉甸甸的。因為原來的作戰計劃是魯西警備旅、新六旅務必堅決阻擊鬼子,天黑前不能讓小鬼子靠近黃河河防。天黑後,魯西警備旅、新六旅才可以撤出陣地,跳至敵後,向滄縣隱蔽前進。現在敵情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魯西警備旅、新六團再想完成阻擊任務,就必須與小鬼子死拼硬打。這裡是平原地帶,無險可依,工事修的再堅固,也頂不住小鬼子飛機大炮坦克的轟炸和炮擊。這下好了,師長取消了兩個旅的阻擊任務,允許撤退了。但撤退也不是想撤就能撤的,搞不好就是中線日軍突擊集團正面追擊、兩翼日軍夾擊的局面,部隊的損失可想而知。要不是這樣,師長也不會冒著大店隱蔽機場暴露、航空一大隊被日軍機群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