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這次荒村義夫中尉的面子不靈了。雖然口令正確,但依然被哨兵擋在了哨位前。當他解釋說自己是陪著徐州守備隊司令官閣下去拜訪師團長閣下、路過坊子、請予放行的時候,站崗的哨兵根本就不理他,而是直接去崗樓打電話報告,另一個哨兵把槍一橫擋住了去路。值班的兩個機槍手也架起了機槍,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一行。
這下惹惱了少將閣下的衛兵們,從兩輛摩托車上下來的四個衛兵直接就撲了上去。荒村義夫中尉看的清清楚楚,這四個衛兵的速度極快,好像是兩步、三步就到了機槍掩體和值崗哨兵的跟前,每人都是一掌砍在幾個哨兵的脖子上,那幾個哨兵就軟軟地倒在了地上,鼻孔裡開始往外流血。
很快從後面就上來了幾個衛兵,剝下哨兵們的軍裝穿在身上,拾起他們的槍,開始替他們站崗了。
到了這個時候,荒村義夫中尉才覺得事情不對頭,少將閣下的衛兵怎麼能把哨兵打死呢?為什麼要剝下哨兵的軍裝穿在身上呢?他們為什麼還要在這裡站崗呢?
滿腦子疑問的荒村義夫中尉忍不住向一路上和他談笑風生的中尉看去,這才發覺那中尉一臉促狹。荒村義夫中尉馬上就明白了,天天喊狼來了,結果狼真的來了,而自己還懵懂無知地成了給狼引路的那隻傻瓜小綿羊。
悲憤至極的荒村義夫中尉伸手就去槍套裡掏槍,嘴裡還罵了一句巴嘎。不等他罵完,那一臉促狹的中尉就一章 砍了下來。荒村義夫中尉昏迷前似乎還聽到了那中尉的一句話:“我可不捨得讓你死,留著你這頭豬還有用呢。”
教導師師部曾經在坊子住過,這裡的每條街道、每棟建築戰士們都熟悉,日軍第一0五聯隊兵營和聯隊部的位置事先已經被摸得清清楚楚。笑話,教導師佔領過的地方,地下黨發展的自然是很快了,小鬼子敢在這裡駐紮,就得想到他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八路軍的眼睛。
到了這個時候,也不用藏著掖著了。劉一民一聲令下,特戰二小隊就把消音器全部擰上,帶著一營就撲向了鬼子營房和聯隊部。時間不長,王老虎率領的教一團主力就湧進了坊子。
一0八師團第一0四旅團第一0五聯隊長工藤鎮孝大佐這天晚上是在先喜後驚的糾結中度過的。
先喜,是近藤樹三報告抓住了厲文禮部的後衛部隊,請求批准發起攻擊。工藤鎮孝大佐對厲文禮是何許人自然清楚,但他不知道大橋熊雄大佐正在對厲文禮部開展誘降活動,就是知道了他也會批准發起攻擊的。對抵抗武裝,管他是哪一部分的,能消滅就消滅,消滅不了再誘降。這一點,工藤鎮孝大佐心裡非常有數。
後驚,是駐高密的一箇中隊突然報告遭到八路軍攻擊,請求緊急指導。兩分鐘後,該中隊就發來了訣別電報。工藤鎮孝大佐不敢怠慢,立即向旅團長打電話報告,旅團長又向師團長報告,結果是層層命令都傳了下來,要他立即給聯隊各據點打電話,檢查部隊狀況,查詢敵情。這一打電話,工藤鎮孝大佐就忍不住淚落如雨,因為近藤大隊留守安丘的小隊長是他的親侄子,而接電話的那個傢伙竟敢冒充他侄兒給他通話。不用說是土八路摸進了安丘城,他的侄兒為天皇陛下捐軀了。
工藤鎮孝擦乾眼淚,又用軍官專用密碼給近藤樹三和增援安丘的那個中隊長髮電報,這一次電臺竟然聯絡不上。工藤鎮孝徹底驚醒了,馬上上報情況,並認定近藤大隊和安丘縣城都成了八路軍的盤中餐。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工藤鎮孝報告完情況,渾身都被汗溼透了,扭頭就喊衛兵拿毛巾來,他要擦擦汗,定定神,然後再命令部隊立即結束宿營,進入陣地,以防萬一。
衛兵是進來了,不過面孔是生的,手裡也沒拿毛巾。
第五一九章 一九三八年的斬首戰(六)
本來,象劉一民和王老虎搞這麼大聲勢,工藤鎮孝應該接到報告才對。但是現在是深夜,日軍駐守坊子的部隊都在宿營,除了哨兵,其他士兵都在呼呼大睡。至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八路軍發動的是突然襲擊,除了遭受襲擊的部隊,情報還只在高層流轉,對部隊還處於保密狀態,底層計程車兵們根本不知道危險已經來臨,還想著他們處在後方,可以安安穩穩睡大頭覺。加上特戰二小隊一色的摩托車、汽車、裝甲車,都是標準的日軍裝備,又是開啟車燈,光明正大的行軍,讓鬼子的哨兵產生了錯覺,以為是駐守安丘的近藤大隊取得大捷,運送戰利品來了。所以,哨兵們才會等到特戰二小隊到了跟前、對上了口令,才想起向上報告徐州守備隊司令官造訪的事情,那自然是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