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0八師團開回日本休整,這一休整必然會讓他手下的這些30歲左右的老兵們復員,很可能緊接著就是一0八師團番號撤銷,那樣子的話,他何去何從就很難說了。有可能到哪個要塞去當司令,也有可能做第八師團留守弘前部隊的預備役軍官。但不管哪一種出路都不是他想要的,什麼地方有來中國戰場好啊?特別是一0八師團,長期駐守濟南、魯中,佔著山東最好的地方,那是要要權有權,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不說別的,光是那些圍著他轉的漢奸們的奉承、巴結就讓他飄飄然。苫米地四樓少將在給一個陸大同學的信中就說:“不到支那不知道什麼是遍地是寶,不到支那不知道什麼是男人天堂”。這要萬一回到日本,轉為預備役或者是到某個要塞去坐冷板凳,這些東西就都享受不到了。因此,苫米地四樓少將和師團長下元熊彌中將私底下交流時就說:“發動膠濟路掃蕩作戰勢在必行,不但可以一舉蕩平從膠東流竄到小清河流域的土八路,還可以為第一0八師團增添榮光,獲得天皇陛下的信任。”
本來計劃好好的,11月8日上午第十二軍司令官尾高龜藏中將到濰縣視察部隊,然後苫米地四樓少將就指揮第一0四旅團開始出擊,擔任中路進攻。不料11月7日晚上風雲突變,八路軍竟然主動發起攻擊。而且由一0四師團第一0五聯隊駐守的膠濟路南地區成了八路軍攻擊重點,幾個縣城就象紙糊的一樣,被八路軍一捅就破,莫名其妙地就丟失了。
苫米地四樓少將百思不得其解,八路軍動用這麼多部隊,在這麼漫長的戰線上突然發起攻擊,為什麼事先就沒有一點徵兆呢?別的地方還可以理解,畢竟靠近山區,皇軍佔領時間短,不穩固,但高密卻是皇軍苦心扶持的地方啊,不但駐有一0五聯隊的一箇中隊,還駐有膠濟路守備隊一箇中隊,而且新任縣長萬闡民不但組建有警備隊,還有三個遍及全縣的聯防自衛團,這些傢伙都是幹什麼吃的,事先竟然一點訊息都沒有。難道土八路都是地老鼠的幹活?
唯一讓苫米地四樓少將感到欣慰的是,安丘守軍還在皇軍手中,近藤大隊追擊國民黨殘餘地方民團厲文禮部有可能取得大捷。結果就這一點點小小的欣慰也被濟南特務機關的情報給粉碎了,據師團部轉來的十二軍司令部的密電,近藤大隊已經在淩河邊的周家下莊附近被八路軍全殲。
這一下苫米地四樓少將驚醒了,安丘縣城恐怕也危險了。他慌忙給第一0五聯隊聯隊長工藤鎮孝大佐打電話,查詢安丘情況。結果不用說,八路軍還真的偷襲了安丘縣城。
向師團部報告情況後,苫米地四樓少將親自給一0五聯隊長工藤鎮孝大佐打電話,嚴令他迅速收攏部隊,固守坊子,確保濰城安全。
這一夜,苫米地四樓少將是在煎熬中度過的。
當然,苫米地四樓少將不知道,這一夜他的師團長閣下不但備受煎熬,而且還成了八路軍的俘虜。
在痛苦煎熬中,苫米地四樓少將接到了師團長下元熊彌中將的命令,要他立即集結部隊,準備向濰城靠攏。
日軍的軍令是很嚴格的,違背軍令的後果也是非常可怕的。苫米地四樓少將沒有板垣徵四郎、土肥原賢二那麼寬厚的肩膀,扛不起違抗軍令的責任,自然是聞令而動。加上按照原計劃,明天一早第十二軍司令官尾高龜藏中將要到濰城來視察督戰,苫米地四樓少將還想在他面前顯擺顯擺,恨不得把部隊開到機場去迎接司令官閣下。所以,他存了個小心眼,就是希望司令官閣下到濰城後,能首先視察他的一0四旅團。因此,偽裝成下元熊彌的劉一民昨天夜裡是命令他收縮部隊、準備向濰城靠攏,結果急於巴結尾高龜藏的苫米地四樓更進一步,直接指揮部隊連夜行動,向濰城靠攏。其中,原駐昌樂的一0五聯隊的一個大隊移防大圩河車站,他自己率旅團部隨第五十二聯隊聯隊長中村喜代藏大佐從益都移防昌樂縣城,益都縣城只剩下了膠濟路守備隊一個守備大隊部和一個團的偽山東省警備隊。
痛苦還在繼續,一夜辛苦,好不容易完成了部隊集結的苫米地四樓少將,不要說休息了,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就接到了第一0八師團長下元熊彌中將和第十二軍參謀長小林淺三郎少將的電報,說是尾高龜藏司令官在二十里堡機場遇襲,落入土八路手中,命令他立即率領第一0四旅團動用所有交通工具,以最快速度趕往二十里堡機場救援,務必救出司令官閣下。
特別是下元熊彌中將的電報,說的非常嚴厲,稱如果救不出尾高龜藏司令官閣下,第一0八師團所有佐官以上將領統統剖腹謝罪,以鮮血洗涮給天皇陛下、大日本陸軍帶來的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