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帥端了盆炭火。帶著兒子在火盆前取暖,自己去翻看各方面的情報和戰報。
來自總部通報的一封電報吸引了劉一民的注意。通報上說,據最新情報,駐太原的日軍今日早晨,開始向向正太路兩側展開肅正作戰,我在正太路兩側準備鉗制敵人的部隊,在日軍大部隊進攻下,不得不後撤,預計日軍的進攻還將持續一段時間。
劉一民覺得奇怪,教導師佔領了天津,日軍不趕緊增援天津。反而在正太線展開掃蕩,想幹什麼?
太反常了。假如此時駐太原的日軍收縮部隊,回援平津,那劉一民並不在乎,因為自從產生襲佔天津的想法開始,劉一民就把日軍可能到來的報復、圍攻考慮得相當周全,把周圍日軍兵力和可能採取的圍攻措施預測的也比較到位。
現在,駐太原的日軍竟然主動出擊,視天津發生的情況而不顧,企圖掃清正太路兩側,就讓劉一民覺得不可思議。因為他知道,日軍的通訊、偵查水平遠遠高於中國軍隊,自己襲佔天津的作戰行動矇蔽不了日軍多久,寺內壽一老鬼子絕對不是浪得虛名,最多一天,他就會從鐵路不通、機場被炸等情況判斷出天津被八路軍偷襲的實情的。
劉一民知道,這個時候的日軍高階將領,最然在戰略大局上出臭招,但絕對都是搞陰謀的高手,而且一個比一個膽大妄為。死了的板垣徵四郎是這樣,活著的寺內壽一、土肥原賢二也都是如此。甚至比板垣徵四郎有過之而無不及。
覺得日軍行動詭異的劉一民,這下徹底提高了警惕,也不管其他事情了,自己搬把椅子坐到了地圖前,開始審視天津及天津周邊的形勢了。
中午的時候,羅政委和蔡中都回到了師部,想向劉一民彙報發動群眾的工作開展情況。但一進作戰室,看見劉一民傻了一樣,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地盯著地圖看,就把要說的話咽回了肚裡。
其實,劉一民此時心裡已經翻江倒海一般了。他忽然覺得,襲取天津固然是好,但一下就把教導師從暗處徹底暴露到了日軍的電燈照射下,可能有點得不償失,接下來日軍會採取的行動就不好把握了。再說,這華北平原。一馬平川,易攻難守,假如日軍下決心徹底解決自己的教導師的話,那也不是完全辦不到。
這個念頭一起,劉一民馬上就把歷史上日軍的作戰規律回憶了一遍。
歷史上日軍在侵華戰場上投入的兵力並不是很多,從九一八開始,日軍關東軍不過幾個師團,後來由於全面侵華,加上發動太平洋戰爭,關東軍精銳南調,才導致關東軍大規模擴軍。華北方面軍更是如此,攏共就那麼幾個骨幹師團,幾十萬人,硬是依靠鐵路和海運,時而把骨幹師團編入華中方面軍,進行徐州會戰和武漢會戰,時而又把骨幹師團編入華南方面軍,甚至太平洋戰爭爆發後,幾個發動全面侵華戰爭的元老級師團,全部被拉上了太平洋戰場。東北也好,華北也好,華中也罷,很難再見到日軍侵華戰爭初期的骨幹師團的身影。
再一想,日軍大本營此時當家的是閒院宮載仁親王,這傢伙是個狂熱的軍國主義分子,極端反動,極端暴虐。由於自己的到來,修改了部分歷史走向,很難保證日軍大本營不採取極端的報復措施。
那假如日軍採取極端報復措施、欲置教導師於死地的話,他們會怎麼做呢?
攻向山西的日軍必定是要回援的,山東津浦線作戰的日軍也是要回援的。單單是這兩路日軍回援,並不可怕。自己只要拍拍屁股走人就行了,甚至還可以順手牽羊,幹掉他一個旅團、甚至一個師團,讓日軍的圍攻瓦解於無形。
但是,一想起但是兩個字,劉一民就覺得心裡一陣顫抖,他馬上意識到,自己的教導師出戰以來,太耀眼了,日軍的情報機關不可能不注意自己,恐怕連自己老婆姓啥叫啥都搞得一清二楚。如果再順藤摸瓜,研究一下自十八團以來自己的戰績,恐怕日軍會把自己和教導師當做侵略中國的一塊巨大的絆腳石,急於搬開而後快。
假如日軍把教導師列為頭等危險敵人的話,他們會怎麼做呢?
劉一民心裡一跳,現在正在南京擔任守備任務的第六師團、十六師團、國琦支隊可都是屬於華北方面軍建制的,南京已經失陷,這兩個精銳骨幹師團在留在那裡有什麼用?寺內壽一不會不向大本營要求讓第六師團和十六師團歸建的事情,大本營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環北形勢危急,而讓已完成攻佔南京任務的精銳師團在那裡吹牛聊天的。
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劉一民就覺得自己還是小看了日本人,這些傢伙是何等的狂妄,以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