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說:“既然軍團長認我是生死之交,認我是兄長,那我就直說了。我不同意你和倪華相愛。其他道理剛才政委已經說了很多了,我只說兩點,你掂量著辦。第一,我們和蔣介石是生死大敵,這個結永遠都解不開。就是和蔣介石談判成功,那也是為了抗日救國。打完日本鬼子,我們還要和他打,哪怕是全軍死完,也要和他打。你也知道,我們的許多幹部,包括我自己,親人都已經讓蔣介石殺完了,這個仇是死仇,非報不可!除非蔣介石能讓我們的親人復活。這點,我記得你早就給我說過。可是現在,你竟然要娶蔣介石夫人的親表妹,和他做連襟,不但我想不通,我相信大家知道後都想不通。天下再沒有女人了?非娶她不行?別說她也只是一個普通女*,她就是七仙女下凡,只要是蔣介石的親戚,就不行。我的話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命令部隊停止行動,召開全軍團團以上幹部會議,讓大家表決,看大家願意不願意!”
羅榮桓見蔡中很激動,忙拉他坐下,倒了一杯水,讓他喝一口,慢慢說。
蔡中喝了口水,說道:“第二點,軍團長對於我們七軍團來說,就是旗幟,就是靈魂,劉一民的名字就是勝利的代號。不但敵人聞風喪膽,幹部戰士哪一個不為軍團長自豪、驕傲?我可以實事求是地說,軍團長在七軍團的地位無人可以替代。這支部隊從湘江到西安,從一個殘破不全的18團發展到今天的三個主力師、三個獨立師,軍團長所做的貢獻,大家心裡都有數。可以說,就是你命令我抱著炸藥包去與敵人同歸於盡,我如果皺一下眉頭就不是紅軍勇士。其他幹部戰士更是如此。可是現在,軍團長竟然要和倪華結婚,你知道不知道,你的這個決定讓我們多傷心?會給七軍團帶來多大的隱患?七軍團可能因此蒙受重大損失,軍團長本人也可能從此失去中央信任。這個損失,我們紅七軍團承受不起!”
又喝了口水,蔡中又說道:“至於你說的透過倪華爭取美援的問題,不是不行,而是希望渺茫。我們不是國民政府,美國人不會冒著遭遇蔣介石政府**的風險支援我們的。如果行,我認為,以軍團長的能耐,不靠倪華同樣可以辦到。因此,這不是和她相愛的理由。就按軍團長的說法,你們兩個是真心相愛,想有情人終成眷屬。那是你的想法,在我們看來,軍團長就是一輩子打光棍、終身不娶,也不能去和蔣介石做親戚。我的話說完了,你是要你的生死與共的戰友,還是要倪華,你掂量著辦吧!”
這話說的,把劉一民打擊得一愣一愣的。
羅榮桓得到蔡中這麼強有力的支援,哪能不趁勢而上啊?接著就說:“軍團長,蔡主任的話可能說的急了點,但道理是明擺著的。因為是老戰友,說話沒有那麼多避諱,請你諒解。要不,咱們開個黨委會,統一下思想?”
劉一民被蔡中吼得灰天土地的,哪裡還敢開黨委會統一思想啊?事情明擺著,現在總共五個黨委委員,馮達飛遠在漢中回不來,曾中生雖然剛上任,但都是老紅軍,原則問題絕對是寧折不彎,要不然也不會差點讓張國濤殺了,這羅政委和蔡主任又是堅決反對。特別是蔡中,這老夥計今天可能是聽到訊息後急怒攻心,一點面子都不給,和原來和善的老政委形象簡直判若兩人!唉,這事還得從長計議啊!
想到這裡,劉一民嘆了口氣,說道:“開什麼黨委會啊?再開就成批判會了。對了,老蔡,你抓緊擬個政治部內設機構和幹部名單,我的意見是設兩個副主任,設幹部科、教育科、宣傳科,也可以多設一點,你琢磨。另外,宣傳科下面要把電臺、報紙、文工團搞起來。讓吳徵、錢壯飛、胡底把他們的內設科室都拿個意見,政委負責催13師和獨四師報幹部名單,晚上我們開個黨委會,把這些幹部研究了。馬上要有行動,這些事情不能再拖了。”
見劉一民話題轉移到工作上來,羅榮桓和蔡中對視一下,覺得效果明顯,就齊聲說軍團長放心,很快就好。
說完了,蔡中感覺剛才說的太沖,就緩了緩語氣,說道:“軍團長,你也知道,我不是誠心破壞你的感情,實在是這事太大,我必須得說。這樣,反正倪華同志很快就走了,你把手頭的工作放放,陪她到臨潼的華清池去住兩天,散散心。只要你不娶他,你想咋辦我都沒意見。”
劉一民心裡一陣陣疼痛,淡淡地說了句“再說吧”,就讓他們兩個出去了。
拉開辦公室門,羅榮桓和蔡中才發現,曾中生、吳徵、錢壯飛、胡底都在門口站著。倪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依著門框,哭的梨花帶雨。
羅榮桓看了一眼倪華,眼裡滿是歉疚,輕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