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濮陽令如此年少?李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眼前這少年大人要是換上一襲白衣,再拿著一柄扇子搖一搖,簡直就是哪家翩翩讀書公子。在他的想象中,這濮陽令怎麼也應該是個腦滿腸肥的大肚子中年人才對。
“多謝李壯士出手,救我村民!”張鋒一揖到地,對他沒有想象中的橫眉、冷眼,或是從鼻孔中的一兩聲悶哼。
哎,如果什麼時候介紹他時不提他老子多好,說,“這位是張鋒大人,張溫是張鋒大人之父。”
“這……萬萬不敢當,李某也是看不過眭帥……那賊子根本不顧天公將軍的重託,妄自殘殺百姓,劫掠財物,與盜賊何異!倒是望張大人海涵,免某異日之罪!”李義慌忙雙膝著地跪拜道。
“快快請起,李壯士深明大義,本官當然會明辨是非,想壯士已疲憊,先暫安置於村中,再行定奪。”於是張鋒道:“來人啊,將李壯士一行安置到村北暫歇。”李義告謝辭去。
“大家有什麼看法?”張鋒待李義走遠之後,看著手下一干人等。這主簿和別駕雖是朝庭命官,但這個時候已經算是張鋒的自己人了,黃忠等四人更是張府的家將。
“越不通兵事,還望鋒兒自行作主。”王越仗著自己是張鋒的劍師,一直都是直呼其名。
“老大……”黃敘剛開口,就被黃忠一陣怒喝,嚇得腦袋馬上縮了回去:“是何言邪!公堂之上當稱主公!老大?成何體統?汝以為市井之徒?”
黃敘被罵得蔫頭搭腦,低了頭做聲不得。
“無妨,永成你繼續說就是。”張鋒維護著黃敘,這黃忠罵兒子也罵得太狠了,看,都罵得傻頭傻腦了。
“敘以為李壯士的功足以抵過,且從前未聽過此人之惡行,應以嘉賞,然後再將其騎兵隊伍編入我方建制。”黃敘半天見黃忠不開口了,這才大著膽子說出自己想法。
張鋒既不點頭又不搖頭,黃敘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偷眼瞅一瞅老爹,黃忠正閉著眼搖頭。
“仲業,你有何見解?”
“回主公,聘以為此事有些蹊蹺。”文聘到底是聰明些,但是具體蹊蹺在哪裡,卻說不出來。
張鋒筆著搖搖頭,這兩小子,還是忒嫩了些,又將頭轉向身邊的黃忠:“漢升,依你之見如何?”
黃忠規規矩矩的拱了拱手:“回主公,忠以為這裡問題頗多,為何是這麼巧,前腳黃巾賊來攻,後腳這李義就來了?且投誠者全無家眷,不可能這兩百餘人每個人都是單身吧?”
“啪!”張鋒的左手拇指和中指打了個響亮的響指,毫不吝惜對黃忠的稱讚:“說得好!”
“謝主公!”黃忠又是拱了拱手,寵辱不驚的坐下了。
“我來說兩點,你們想過沒有?除了剛才漢升說的兩點,還有一點我很懷疑——為什麼黃巾要攻擊我們?他們目的是什麼?”張鋒不緊不慢的問出這個問題,然後給大家充分的時間思考。
看到這付全民動腦筋的樣子張鋒很滿意,於是繼續誘導說道:“黃巾起義以來,不外是搶錢搶人搶糧,可是今天的攻擊,他們一不搶糧——地上割好的粟他們一點都沒動,而三三兩兩的農民也不是他們的目標,根本沒正眼看過……”
黃敘那傻小子恍然大悟狀一砸拳頭:“哦,我明白了,他們是為了立威!他們是想讓我們下次看見他們就怕!”然後自以為是的得意洋洋四周看看別人的反應。
黃忠長嘆了一口氣,我怎麼有這個豬一樣的兒子?
文聘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黃敘眼睛一瞪,把拳頭在他面前晃了晃:“怎麼,我說的不對嗎?”
張鋒也忍不住了,信手從几案抽出一隻毛筆朝黃敘丟過去,後者笑嘻嘻的一把接過。
“你要是當黃巾,肯定是個傻賊!他們根本就是作戲給我們看!那個李義,十有八九是演戲給我們看的。如果我是黃巾,趁著張村門開的時候,一部分人纏住門外的那一百五十人的民兵,其他人都去村裡哄搶,雖然等我們計程車兵集結起來最終還是可以把他們趕出來,但是那時他們肯定已經搶了不少東西——張村裡幾乎家家有存糧和餘財!”
“既然他們不為糧財,卻直接找上民兵,這就說明他們這次根本就不是為了錢財而來,而是想,嘿嘿,先攻擊我們的民兵,然後讓這個‘李義’裝好人,取得我們信任,然後再——”張鋒作了個一網打盡的手勢。
“哦,原來是這樣啊,媽的,這李義好陰險。”黃敘這才明白,想了一想又搖了搖自己的大腦袋,“老……主公就是主公,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