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壯士快快入座。來人啊,上茶!”
屏風後,一臉素妝的麗兒緩步款款,眼瞼低垂,長長的眼睫毛似一把小刷子,在李義心頭上刷呀刷,刷得他骨頭也酥了,口水也流了,眼睛也放光了。
柳眉挑、櫻唇紅,瓊鼻高挺,亦嗔亦喜的小嘴半噘著,美人似有心事?抑或春心已動?嬌弱不勝力的身體包裹在上好的絲綢錦緞中,惹人瑕想的曲線從白嫩的頸部開始伸延,到微有些不足的胸部,再到平坦的小腹,再到只憑想象就美好無限的雙腿……也不知那僅露出一點鵝黃緞面的繡花鞋裡,是怎樣盈盈一握的小腳?
“壯士請用茶!”檀口輕啟,那天籟一般的聲音頓時讓李義七魂六魄飛了個乾淨,要不是還記這是張鋒的地盤,他一定會喘著粗氣一把撲倒眼前這從小到大加起來見過的女人也不比不上人家一個小指頭的美女,然後讓她在身上嬌下承歡……
李義的醜態,讓冷眼旁觀的張鋒心中暗自有了決定。農民軍就是農民軍,為什麼史上的農民起義大多以失敗告終?除了朱元璋,鮮有成功者?初中的歷史課本都有提到,因為農民階層的“侷限性和狹隘性”,他們只關心自己,眼光並不長遠,等到他們取得了以前從未有過的權力和財富時,便從一個可憐兮兮的被壓迫者變成一個比地主更地主,比豺狼更豺狼的狠角色,在進取方面停步不前,只是想著法子開始享受,似乎來彌補自己以前所失去的。
至少中國的農民就是這樣,在起義之前,逆來順受,只要有得命在,什麼都可以忍。如果嚐到暴力的甜頭……他們比草原上的惡狼更兇殘。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就是這個道理。
第二十八節 不可活
“李壯士,李壯士?”張鋒喊了幾聲,李義還未從意淫中清醒。
麗兒厭惡的轉身離去,李義看著美人兒扭著小屁股離開的背影,連鼻血也開始湧出加入和口水競爭的行列。
“李壯士!”張鋒忍無可忍的大吼一聲,直欲整個室裡搖搖欲墜,李義這才清醒過來,抹了抹臉上熱乎乎的液體,心裡也下了決心。
“請大人恕李某失態之罪!李某有一事相求,如大人答應,李某願以一機密事相告,併為大人粉身碎骨,再所不辭!”
張鋒一臉的笑意盎然,讓李義沒發現半點不妥之處:“壯士請講!”
李義狠狠嚥了一口唾沫:“李某斗膽,請大人將此女賜於小人為妻,李某必為大人效死生之力!”
其餘眾人都是知道張鋒的脾氣的,聞言都搖了搖頭,自己找死,這就沒辦法了。
可李義不知道啊,憑他的意識,這成大事的人,別說是區區的一個女人,就算是金山銀山,也會眼都不眨一下的點頭答應。
可張鋒不是一個成大事的人,他有些東西,看得跟自己生命一樣重。他從來沒有不把女人當人過,至於他覺得是自己的女人,哪怕當今皇帝要,他也會一樣拼的玉石俱焚。
“哦,李壯士,你可知此女是誰?”張鋒臉上笑得還是那麼平和,那麼人畜無害。
王越等人深知,張鋒已經動殺機了。
只要不在這府裡動手就好,這裡隨便一樣東西,都好貴哦,特別是這西域手工縫製的地毯,幾萬金買的耶。
“小人不知。”李義已經不自稱罪人了,他認為張鋒肯定會同意自己的這個要求,自己也就當然的算是張鋒的人了。
“此女姓曹,乃先永昌太守曹鸞之女也。曹鸞此人壯士可識否?”
李義搖了搖頭,他又不識字,更不知書,哪知道曹鸞?更別說什麼黨錮之禍,如果換一種通俗的說話,幾年前朝庭殺了一大批官員,他也許會點頭。
“曹大人為忠義之士,為了被朝庭中宦官為禍的被冤屈的大臣上書請命求情,結果身死被殺。”
李義一知半解的點點頭,其他人也不明白為什麼張鋒會這麼耐著性子,為了一個將死之人講這麼多。
麗兒沒走遠,就在屏風後偷聽。聽到張鋒談到她父親,想起以前的那些慘事,不由得悲從中來,一股熱淚潺然而下。
“忠臣之女,我怕隨便找個尚書之子嫁出去都委屈了她。”張鋒頓了頓,滿臉親切的笑意突然化做滿天寒霜:“你是什麼東西?一個黃巾賊,一個害民的垃圾,什麼玩意?敢要我的心肝寶貝?你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還真是的,李義就勉強會寫個“白”字,饒字筆劃太多,怎麼也記不住。
這白字,還估計是白痴的白……
張鋒走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