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方的輕步兵也越來越近,已經逼近張邈軍的後部!
那兩千弓騎還在蒼蠅一樣趕不走,打不散!
身後大營裡計程車兵也被營門的華雄率領的曹軍死死困住!
為什麼天不那麼藍了?張邈這一瞬間覺得天不知道什麼變灰了。
“孟卓!還識得老友乎?”一騎從後面趕來,身後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步兵大隊,源源不斷的趕上來,眾星拱月的把這騎圍在中間,慢慢的形成一個巨大的磨盤。那騎全身淡黃,正是曹操的愛駒“爪黃飛電。”
曹操坐在爪黃飛電上,絲毫不覺得比旁人矮,一臉的憤怒使得兩條粗眉倒豎,更平添了幾分威嚴和肅殺。一身如血般的紅袍,風一吹便如火焰一般的舞蹈,彷彿是正要燃燒的地獄之火,吞噬天地間的一切。
一面面大旗也慢慢行至曹操身邊護定,“黃”、“夏候”、“太史”、“呂”、“甘”、“於”、“樂”等一共有十幾面之多,而這一面就代表一個大將,一般的小頭目是沒資格有這個排場的。
而這曹字旗裡,除開曹操自己的就有兩面——曹純、曹休。
這裡面還有趙雲在青州,張鋒等人在鄄城,曹仁、徐榮在濮陽,華雄又在堵門,而典大憨人時時刻刻都在曹操身邊,也沒有旗號。
要是張邈能清楚知道曹操的真正實力,估計要算要他獻老婆他也幹了。
“孟德兄,別來無恙,這麼大場面啊。”張邈一看,今日之事知無法善了,也得應聲道。
“我曹某人自問無愧於心,所作所為並無對不起你孟卓之處,何以叛我?”曹操手裡的長槊一指張邈,聲音大得就象張飛在喊。
張邈想了想,好象是沒有什麼能說出口的理由,要硬說有,也是莫須有(鼎鼎大名的藉口,可能有的意思),畢竟曹操從頭到尾也沒把自己賣了,倒是自己擔心,加上呂布來投,這才臨時起的意。
“事已至此,邈無話可說。授人以柄,不如己持之安心。來吧,孟德,你我相交一場,若我身死,求你看在往日我放過你家著的分上,也放我家人一馬。”張邈這時又覺得天是藍的了,一種解脫後的輕鬆心裡代替了不安和懊悔,臉上浮起一絲自嘲的笑容。
“好!你好相交一場,我便用最隆重的方式送你一程,讓你見識下我曹某人幾乎用盡家財才打造的精銳——子和(曹純的字),代我送之上路!”曹操大氣的一揮手,身後眾人作潮水散開兩邊,一隻全身裹著鐵甲,就連馬身上都披著鐵鏈甲的騎兵緩緩走出,列陣於曹操身邊。
與重步兵的全身鎖子甲不同,這隻第一次出現的虎豹騎,卻是由一塊塊小如魚鱗的鐵甲片縫合而成,雖然堅固,但也厚重,無論多好的馬匹都不能過載,因此除了攻堅,並不能長途奔襲。
張邈目瞪口呆的看著這隻前所未見的奇怪騎兵,心裡也明白這隻怪異的騎兵一定也有著跟外表成正比的攻擊力。
明知必死,張邈卻放得開了,笑容自若的問身邊的親衛:“眾軍,可有膽隨我一戰?此戰必死,如若怯死者,我也不勉強,可降孟德,必可留一命。”
眾親衛感恩,都高叫:“願隨使君一戰!”人人熱淚盈眶,明知必死之局,倒是可以理解不得不死的那種悲哀。
看著張邈一付慨然赴死的樣子,不少隨著張邈的普通士兵也握緊了武器,跟著親衛高呼:“願隨使君!”
其餘眾人臉色羞愧的丟下武器,默默的走到一邊跪下。
這張邈臨死前的淡然,居然還聚攏了兩萬人左右甘願和他同死。
“興霸、妙才、永成、文謙、文則,你們隨子和之後出擊,一個不留!”
“喏!”眾人轟然響應。
曹操身邊的典韋根本沒感覺到什麼大義凜然之類讓人滄然淚下的東西,他好戰的眼裡只閃爍出強烈的戰意,提著兩隻大戟,故意在曹操馬前走來走去,鼻子裡還哼哧哼哧噴著粗氣,分明是把曹操把他給忘了。
感覺到了典韋的蠢蠢欲動,曹操又好氣又好笑,沒見過人象你這麼好鬥的!
“也罷,惡來你也去罷。”
得到首肯的典韋欣喜若狂,跳到曹純馬旁邊挺著大肚子叫道:“龜孫子們,爺爺好久沒開張了,來來來,讓爺爺嚐個鮮!”
看到典韋居然搶了自己這個先鋒的鋒頭,曹純也不能跟一個渾人計較,苦笑搖了搖頭,一揮手中長槍:“殺!”
沒有馬嘶聲,沒有人語聲,只有鐵甲的甲片在每先進一步撞擊發出的嘩嘩聲,然後是整齊的一個列陣,橫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