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嘴灰而已。
張鋒心裡想著,還沒如剛才踩繩子的女子動作好看,一打岔,眾家丁已經看出王越的身手,一起朝他撲了過去。
王越收起嘲笑對方的笑容,這次卻是動了真格的,只是沒下重手,三兩下,左一拳,右一腿,又是數人表演了藝術體操中的前滾空翻,後滾空翻,以及側身翻。
這下家丁都不敢撲上去,王越卻一步一步朝張鋒走去。他倒不是想打張鋒,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這位年僅六歲的小童身份不一般。
“休傷我家少爺!”眾人雖然不敢再主動出手,卻一個個都擠在張鋒前面,怕這猛人傷了他,那可不是曹操那三下屁股就可以結束的。
“這位小公子,敢問令尊大人尊姓大名?”王越一抱拳問道。
先頭那家丁開口了:“我家少爺乃當朝太尉之子張鋒,壯士,先前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壯士切勿出手傷害我家公子,小人願一力承擔。”
這家丁倒有幾分忠心。王越笑著,象大灰狼看見小白兔一樣看著只到他腰處的小童:“小公子?想不想學我剛才這幾手?”
張鋒的鼻涕在臉上掛著還沒完全掉下,嘴卻張得大大的,已經被王越幾手弄得有些頭暈了,一下子反應不過來。聞言,忙將頭猛點,然後將幾乎掉進嘴裡的鼻涕用小手一拉,順手抹到身後那家丁身上,還順便搓了兩下。
“願意,願意,我請我爹給你錢教我。”
王越站起身來,又是一臉微笑堆上他已有數條溝壑的臉上。太尉之子啊,眼前的張鋒他彷彿已經看成一條路,一條白白的路,一條平步青雲之路,通向那高官厚祿,金銀滿地的朝堂。
“爹爹!”張鋒回府後換了一件小小的深衣,洗了個澡,就直奔父親書房。推開門一看,卻看見張溫正和兩個人跪坐著聊天,几案上放著三杯茶,沒見氣霧繚繞,應是三人聊了有些時候了。
那二人張鋒已經見過,一位是當世大儒盧植,官拜中郎將,另一位是侍中蔡邕,也是才名著稱。
張溫見了張鋒,卻不象往日一般溫言,卻板起臉喝道:“入門不叩,大聲喧譁,何如此無禮耶?”
張鋒雖年幼,且平時頑皮,卻很清楚自己在什麼人面前必須要乖一點。當下俯身於地,口中稱道:“父親大人息怒,孩兒知錯。”
這一手極其漂亮,又沒讓人看出自己溺愛孩子,又顯得家教甚之。張溫臉雖然還板著,可是一層紅暈已經漫延到耳根,心裡象喝了蜜一樣甜,這小子,真是不枉我白疼他一場。回頭看看蔡老頭的寶貝女兒是不是有了人家,要不就給自己兒子討回來,那小女孩蠻可愛的,水靈水靈的,應該是個不錯的兒媳婦。
張溫一般心裡算計著,一邊口中威嚴的說道:“還不給二位大人行禮?”
張鋒乖巧的整整衣衫,對著二個花白鬍子的老頭一揖到地,口稱世伯,年紀小,動作卻很規範,哪有當街被人打屁屁時的糗樣?
兩個老頭忙裝模作樣的虛扶了一把,然後一疊聲稱讚張溫教子有方之類的場面話。蔡邕先是馬屁了一番,然後嘆息了一聲說道:“可惜小女業也許了人,否則與令公子二人卻是良配。”
“哦?琰兒已許何人耶?”張溫一聽,不免有些失望。
“乃是河北衛家。”河北衛家是一個大族,世代書香。
張鋒聽著,知道老子想給自己弄個媳婦回來,他只知道媳婦是可以陪自己玩的,哪知道還有其他什麼功能效用?所以興趣不大,但還是裝得一臉老實的垂手侍立在張溫身後。
三個老頭天南地北,海吹了一番,又張口“子曰”“詩云”了玩了一下深層次,盧植和蔡邕相攜告辭,臨走卻還不忘記表揚了張鋒一番。
張溫心裡哼哼著,老盧啊,這次算張某對不起你了,老蔡那個死老頭居然把女兒那麼早就定了親,也別怪我不留你們吃飯了。
張鋒看著父親臉色似乎不太高興,忙拉著張溫的大袖子撒嬌:“爹爹,孩兒今天表現可好?”
一般這種情況下張溫肯定回過頭來一臉笑容的稱讚他,可是這次他只是嘆了一口氣,“鋒兒,你也六歲了,為父準備送你到盧師處就讀,你可願意?”
那個時候當老子的在六歲時詢問這個問題,已經是民主的太超前了。張鋒想了想,盧植的鬍子長得還蠻順眼的,於是就答應下來。
“爹爹,孩兒答應您一件事,您也須答應孩兒一件事?”
“喲,又提條件了?說吧,何事?可是又要找你朱叔叔要個將軍來當?(朱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