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見眾人一臉驚怖的眼神,不覺得心裡有些得意,哈哈大笑:“眾位大人休慌,呂某雖與董卓有父子之名,但早已不滿其作為。如眾位有心除之,呂某可助一臂之力。”
王允大喜,搭拉著滿臉鼻涕眼淚拉著呂布,深深一禮:“既如此,老夫代天下蒼生謝過溫候之德。”
眾人紛紛喚過下人重新給呂布上酒,換上一付新碗籌,一個個輪流給他倒酒。
呂布海量,來者不拒,一下就喝完一輪。趁著酒勁,呂布把自己心裡的苦惱全說了,眾人雖然不太喜歡呂布,一聽董卓如此禽獸之行,紛紛為他惋惜起來。
“既有溫候相助,大事成矣。吾等只忌董賊力大,又常帶鐵甲之士隨身。如此可假天子病癒,百官賀喜之時,董賊必卒不及防,由溫候出手殺之可也。”王允看呂布酒量也不差不多了,忙言道。
呂布沉思片刻,道:“只是布與董卓奈何父子?親刃之恐不及也。”
王允趁熱打鐵道:“溫候姓呂,那廝姓董,何來父子之言?況董賊辱溫候之妾時,嘗念及父子之情乎?”
呂布的弱點就是自己的女人,一聽這話,怒髮衝冠,眼神兇狠的象是要吃人一般,額上冒著三根交叉的青筋如蚯蚓一般蠕動,大喝道:“布誓殺此賊!只不過董賊多疑,恐不上當。某保一人,乃布同鄉,姓李名肅,向日勸呂某殺丁原者就是他。其人以其功又久不受董卓之賞,早已心有怨言,如此人願來,則董卓必死!”
果然李肅也同意了,一切都向計劃的那樣發展。
一連三天的暴雨後,天氣終於晴了。一道七彩奪目的彩虹橫跨於天際,甚是鮮豔奪目。綠葉尖上垂著遲遲不肯滴落的雨點,每每風一吹,便如一場小小的陣雨,噼哩啪啦把路過的人淋得渾身溼透。在這樣一個陽光明媚的天氣,誰也不知道宮裡卻透著一絲詭異的氣氛,正醞釀著一場有關大漢走向的風暴。
皇帝的車駕在秦漢時稱為“乘輿”,用黃繒做成的車蓋,稱為“黃屋”;左排馬軛上插著雉尾為裝飾的大旗,稱為“左纛”,同時有六匹馬拉的,才是天子專用的車架排場,可是如今宮裡的這種儀仗上高坐之人,卻是兇名在外的董卓。
“偉恭,天子果真要讓位於本太師?”董卓雖然坐在天子才能坐的車架上,卻還有點心虛,他也知道天下人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反對他的人可以一直從中國排到索馬利亞去。
李肅一臉恭敬的問道:“太師何故相疑?今海內四定,太師之德,天下共譽,自漢朝開國四百年來未有功高於太師者,當今皇帝禪位,正合民意,望太師勿疑!”
“哈哈哈,說得好!吾既為天子,卿當為太尉!”董卓被一番馬屁拍得忘乎所以。
李肅更是機靈,對於心下大樂的董卓,口稱“陛下。”
心下暗自笑,死到臨頭,讓你樂一把也無所謂,只是臉上還要裝成興高采烈的樣子著實有點虛偽。
未央宮內。
文武百官濟濟一堂,只不過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今天將要發生的事,儘管他們知道了後也多半會額手稱慶,但是這種事畢竟越少人知道越好。
而知道內幕的人,則是一身不安,董卓一旦沒躺下,身上就象有一萬子蝨子在不停的咬,難過的要命。自己事敗身死沒關係,可是這大漢朝就不知道要多遭多少罪。
董卓啊,做最後一件好事,快死吧。王允眾人的眼晴裡不時的跳動一小竄火花,死死的盯著側門——董卓的習慣可不象普通官員,會老老實實,恭恭敬敬的走側門,他一定會飛揚跋扈的走皇帝和太監才走的側門。
“太師到!”隨著小黃門的一聲尖尖的唱儀,所有人目光一齊朝側面看去,帶著各種不同的心緒,不安,焦慮,或者是期待。
王允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如此期待董卓快點出現在自己眼前。裝了幾年的奴才,這日子終究是個頭了——反正董卓不死,自己就死了,都不用再卑躬屈膝了。
士孫瑞、皇甫嵩幾人,互相交流著鼓舞的眼神,這個計劃由呂布來參與,絕對的萬勿一失。
董卓前腳剛踏上未央宮的臺階,後面披著鐵甲計程車兵想跟去,被李肅一陣喝斥:“止!今日乃新天子登基的好日子,爾等懷有利刃,不祥之物,切不可隨天子入內。吾等自會保得天子周全。”
董卓聽了這話,眉開眼笑的阻止了這些近衛,帶著滿腔不可一世的驕傲,昂首拾階而上。
身後的李肅做戲索性做全套:“天子果真龍行虎步!腳下生風!”
董卓更是志得意滿的一陣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