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機怎知董賊將西遷長安?”袁紹居然和袁術一齊開口問道,兩下一對望,眼中各自己閃過一絲不屑。
張鋒暗自好笑,自家兄弟,卻搞到這種地步,難怪成不了大事。
“眾位社稷肱股在此,董賊能不心驚?加上盟主深謀遠慮,這虎牢雖堅,破之如摧枯拉朽。凡賊者必膽小,如何不為自己留條後路?洛陽三面環敵,且長安深城高郭,吾料董賊必會西逃!”
“且關上士兵見呂布回去養傷,必以為紙上所言是真,軍心一亂,這虎牢還不是盟主囊中物?探手可得?”
“好一個知機,果不負‘知機’之名也!”袁紹被拍了馬屁後臉色又變了,不過這次是通紅,估計是被煮過又沒吃“芬必得”。
“如此好計,孟德何不早早獻出,必計一大功也!”袁紹興奮得象是打了針一樣手舞足蹈。、
“此事就交於孟德去交,傳令下去,大小三軍休整,叫張楊那廝回來喝酒,別去送死了。”
一片歌功頌德的阿諂聲中,眾人開懷而笑,跟剛才的愁雲慘霧形成鮮明對比。
曹操心裡雪亮,這小子是怕自己怪他事先不說,故意說是自己想出來了,這樣一說,又可以不用賞功勞了,好油滑的小子。
跟聰明人不用多說,看著身後嘻嘻哈哈朝自己擠眉弄眼的張鋒,曹操無奈的搖了搖頭,下了決心,死也要這小子當我女婿,要不萬一將來這麼明事的傢伙跑去別人那裡就虧大了。這一來,就省了兩次封賞啊。
封是不用想的,他封自己還差不多,賞?
曹操摸摸癟癟的腰中,嘆了口氣,自己如果這仗不打贏,然後從袁紹那裡分點東西,就要去佔山為王打劫去了。
是嫁節兒還是葳兒呢?節兒跟張鋒年歲差不多,可是長得有點象自己……不好意思拿出手啊,葳兒才九歲,張鋒能夠咬牙等那麼久嗎?要不先訂個親吧?
回頭問問張鋒去,那妻到底是哪家的女兒?不管怎麼樣,這女婿他是當定了,做小就做小吧,反正現在他比自己官大!
曹操柏拉圖式的安慰自己。
關上很快有了動靜。
對於再堅固的堡壘來說,從內部還是可以輕易的攻破,與其說是內部,不如說是人心。
人心是一種微妙的東西,當有向心力的時候,三個人可以打走一隻老虎;當人心不穩的時候,一個屯計程車兵可以被一隻發qing的牯牛追著跑。
現在關上就是這樣。
到處都傳說呂布是張鋒是拜把子兄弟,說呂布是在虎牢前故意放水,然後殺死了主將胡軫,自己裝著受傷閉門不出。
中國人特有的添油加醋的本事,到了最後就變成,呂布為了和張鋒結拜,故意把張鋒灌醉了,然後把自己老婆給他睡了一夜,張鋒醒來後覺得不好意思,這才答應和他結拜云云,說得有枝有葉,彷彿親見一般的真實可信。
呂布氣得肺都炸了,到處派親兵去查到底是誰散佈的流言,可到最後沒個所以然來,只有幾張用隸書書寫的漂亮字條。
那幾個起夜小便計程車兵便倒了黴。
又是中國人特有想象力又發揮了用處,夜裡沒事的時候營中計程車兵又在相互流傳,“看吧,呂將軍果然有問題,殺人滅口了。還有,你們沒發現嗎?這幾天關下都沒人來演戲了,我看咱們都危險了。”
但是大家都抱有最後一絲希望,只要董太師在洛陽安安分分待著,這就是十成十的謠言!
然而這裡發生的一切,每日都有董卓的嫡系部隊快馬向洛陽報告。不一日,董卓便知道了虎牢關上所有的版本的流言。
這下他也拿不住呂布到底是不是盟軍的內應,如果是就太可怕了。
這時他的新貴黃琬岳父建議,何不把呂布調回來,沒他在,盟軍還能搞什麼鬼!
此計果然好,於是呂布無可奈何的帶著自己三千幷州鐵騎回洛陽。這不是坐實了自己是和張鋒串通的流言嗎?
於是關上大亂,守關的趙岑,也很乾脆的獻了關,休養生息的二十餘萬老爺兵,聽了這個天大的好訊息,嗷嗷叫著在袁大總統,哦是袁大盟主的淡定指揮下,蜂擁而入。
董卓一聽虎牢投降了,而且是黃琬那個建議給弄的,恨不得當時就把黃鶯兒給退貨了,然後把黃琬那老傢伙的腦袋擰下來。
“這可如何是好?沒有虎牢,這洛陽城再堅也抵不住二十萬人的狂攻啊!”董卓急得象開水裡的青蛙,一陣亂跳,身上的肥肉也跟著顫動。
那黃琬剛被罵了個狗血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