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聽聽這緊密的蹄聲,大概有六千騎左右。
“怎麼還會有如此多的騎兵?”
眾軍士一臉的疲累,看著東面的方向,良久無言,心中惶惶一片,有人居然低泣出聲。
夏候淵上馬,緩緩走到典韋身邊,臉上依然是冷漠、傲氣,哪怕面對生死。
接著是文聘、徐榮、樂進、華雄……
一個個將領用自己的身體,將曹操和眾謀士擋在身後。
曹操看著這一幕,眼中淚水潸然而下。
那些本已經放棄鬥志計程車兵,不知是誰來帶頭,一個個重新燃起希冀的火焰,堅定的拿起武器,站到將領們的身後,人越來人越多。
蹄聲越來越近,已經可以感覺到就在幾百步之內了。
“呔!崽子們,來吧,先從爺爺的屍體上過去!”黑暗中只覺得得鬼影瞳瞳,典韋不管不顧的一通大嗓子吼出來。
“是典兄弟?我是張鋒,主公何在?”對面傳來的回答,卻讓眾人心裡如地獄到天堂般的狂喜,許多人因為開心放鬆了精神,手裡的武器呯一聲掉在地上,人也軟軟的灘倒在地。
“是知機,知機來了!我們有救了!”士兵們興奮的振臂大呼道。
曹操又一次淚下,不過這次卻是死而復生的感動。偷偷抓過身邊不知是誰的袍子,抹了一把眼淚。
第一百六十七節 超級模仿秀
“知機何以至此?呃……應該加個又字,又救了本相一命啊,哈哈!”雖然老曹臉上笑得很開心,張鋒卻能在已經微亮的天色裡,看出老曹眼中的淡淡疑惑。
“回主公,是賈軍師(軍師中郎將)接到主公的戰報,言呂布、陳宮反目,賈軍師料定此是陳宮之計,故而遣鋒星夜來助,未省於此處相見。”張鋒在這種場合,是不會大大咧咧的狂叫“岳父”、“老丈人”的,張鋒再瘋,也不會笨到拿自己開玩笑的地步。不知分寸的人再有才,也會被人討厭,歷史上的許攸就是最好的例子。
許攸是老曹的同窗,又在官渡之戰立了大功,按說從此就算老曹把他閒養著也是沒問題。可是此人偏偏不知進退,多次在大庭廣眾之下,不是沒上沒下,就是掀曹操的老底。
依老曹小時候機靈鬼混的性子,狗皮倒灶的事沒少幹,可是發跡之後誰能容忍有個人天天在你面前揭你短?說你七歲偷了誰誰誰的底褲,十三歲你家母豬生的崽咋這麼象你……
於是曹操忍無可忍,暗示許褚把不知死活的許攸給砍了,然後再假模假樣的“嗟訝”一翻,最後只訓斥了一頓許褚了事。
明裡許多人都覺得許褚太沖動,但不想想,依老曹的威信,許褚有可能在他沒授意的情況下就動許攸嗎?
不光是那時,就連現在也是,就算你跟公司上級的關係再好,哪怕一起同過窗,一起嫖過那啥,但是在公事上,你一定要記得自己的身份,你就是一手下,不要在眾人面前表現得有後臺的樣子,那樣純粹沒事找抽。
“哦!”老曹這才恍然大悟,心裡那一點猜疑又化成一點內疚。“幸好有文和料敵先機,又有知機不辭疲勞千里來援,否則……嘿嘿,這次倒叫呂布小兒笑掉大牙。”
“主公,怎麼就這點人?還有輜重呢?”張鋒踮著腳尖往老曹身後看了看,那些渾身發軟彷彿嬌滴滴的小娘皮跑了馬拉松一樣躺了一地計程車兵們,怎麼看也不過萬。
“這……本相中了陳宮那廝的計,先是詐敗於我手兩番,結果呂布趁我放鬆警惕之時又再次大舉來襲,文謙回報有十數萬之多。現在糧草輜重均還在營中,現在估計被火燒了泰半……現在仲業、永成、文烈,以及玄德三兄弟,為了敵住追兵,生死不知。”老曹的老臉紅了一紅,鼓起勇氣說出實情。忸忸捏捏的樣子,倒象暗戀上了芙蓉JJ怕被人笑一樣不好意思。
“主公,現雖眾皆疲乏,但敵軍若不是見暫佔上風,疲憊尚在我軍之上!現幾位將軍生死不知,況且我軍若無糧草,能否安然渡過眼前尚不自知,因此鋒斗膽建議,由鋒為前部,復去奪營,定然成功!”張鋒考慮的很周到,如果把敗軍一收攏,幾萬人沒糧食,不知能不能活著回到許昌,更別說呂布會不會派人追。
而且文聘、黃敘的關係又跟張鋒很鐵。
再加上呂布一天連續打了三場,他又不是鐵做的。
再說,既然曹操想不到呂布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攻,呂布就能想到曹操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說穿了,戰術上誰能料到敵方心裡,誰就能佔據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