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超也是有些手段的,騎術也高明,那麼長的一杆銀槍,”曹彰雙手比得開開的,“朝著姐夫‘唰’的一樣就刺過去了!”
沒有身臨其境的曹葳、蔡琰兩人是啊的一聲輕呼,不約而同的伸手捂了口,只有曹昂巍坐不動。
“我想要是我,這一槍又快又疾,是沒法躲過去了,可是姐夫的功夫……嘖嘖,真是不得了。”
“別賣關子了,快說,後面怎麼樣了。”曹葳責怪的嘖道。
“姐夫就這麼把方天畫戟一伸,整個戟身象條出水的蛟龍一樣,轉得象水車一樣嘩嘩的,只一下,絞住了馬超的槍頭。”
曹彰彷彿一個稱職的說書人,說到高潮處時,就象當時的主角是自己而不是張鋒一樣,身體更是成為解說的工具,似乎那一刻張鋒戰馬超時真的是戰神附體,威不可擋。
水車早就普及開來,特別是陳登轄下的徐州一帶,那裡的水資源比北方兗、冀等多得多,水車更是多得象今天的洗浴中心,不足為奇了。
隨著曹彰抑揚頓挫的單口秀,葳兒和蔡琰不時的驚呼,接著又握緊小拳頭,緊張的彷彿那場驚心動魄的較量還在進行,並沒有分出勝負一樣,當聽到張鋒最終憑著一招“回馬戟”將馬超刺於馬下時,同時呼的長出了一口氣,酥胸劇烈起伏,好象是激烈運動過一般。
這時曹葳才彷彿忘記了剛才自己是多麼的失態,嗔怪道:“這瘋子也老大不小了,怎麼盡做些叫人提心吊膽的事。堂堂一個大將軍,有千軍萬馬可以指揮,卻偏偏要親自上陣和一個不知哪裡跑出來的蠻子打!真是的,要是有個閃失可怎麼是好?”
嘴裡這樣說,臉上卻一股子生怕別人看不出來的自傲感,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來誇獎自己的男人如何如何有本事。
蔡琰自然是清楚她的心理,捂嘴笑道:“男人麼,不就是好個面子!別說瘋子打得過,就算他打不過,豁出命來也是要上的。否則堂堂一個大將軍的臉往哪擱?”
葳兒卻道:“那何進也是大將軍,怎麼沒聽說過他拿著刀找人拼命?”
蔡琰笑得東倒西歪:“好妹妹,那何進只是一個殺豬的屠夫,如何能跟你家英雄無敵的男人相比?”
蔡琰按輩份的話,是曹葳的“媽”,可是張家和曹家的輩份問題一直是筆糊塗帳,怎麼算也算不清楚。
兩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言笑自若,頗有說書人天賦的曹彰也插不進女人的話題中去,只有曹昂一直沉默的坐著,眼睛不時朝內室瞟去。
張鋒和曹操進去很久了,還有賈詡,一直沒出來。
*跟外室的談笑風生相比,內室裡氣氛壓抑得很,老曹一臉的憋樣,剛才的威嚴和憤怒,全化成對不肖子的恨鐵不成鋼和痛心,灘在太師椅裡不置一詞。
叛亂平定了,可是怎麼處置曹丕?
馬超負傷,等候他的命運將是斬首,只不過僅他一人而已,馬騰當時被誆騙出城,待被追回後才恍然大悟,回到許昌即向曹操負荊請罪,被責個“教子無方”的罪名,沒有安上“誅連九族”的帽子。
吳質則作為替罪羊和首犯,等待他的將是行刑前的那段比死更難受的煎熬。
可是曹操應該怎麼對曹丕呢?
也一起殺了?
那畢竟是他曹某人的親生兒子,兩個人流著的可是相同的血。
原諒他?
怎麼可能!
不說曹操現在極愛惜羽毛,就算他要為兒子掩罪,也得想想他畢竟想要自己和曹昂的命!
而且此例一出,難免將來又有某些人拿這事大做文章!
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主要責任推到吳質身上,曹丕嘛,一個從犯而已……
不過這話自己說,就沒有意思了。
“知機,文和,為何不置一詞?”
曹操知道這種情況下,除了郭嘉就只有眼前這兩個人能說句符合自己心意的話來。
張鋒卻好象在發呆,半晌在賈詡的提醒下才驚悟過來:“這個……小婿覺得這裡面,會不會有別的陰謀?”
別的陰謀?
曹操精神一振,適才委靡的樣子也一掃而空,雙眼放出炯炯的光芒:“什麼意思?”
“岳父大人試想,不管子恆此次作亂成是不成,卻有人始終因此而受益……會不會,是別人的成分在裡面?”
曹操不是笨蛋,賈詡也不是傻子,相視一眼然後異口同聲的說道:“劉協???”
誠然,就算曹丕叛亂失敗,也可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