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軍是清一色的騎兵前鋒打頭,中間輔以輕步兵和弓箭手,如果遇上普通的對手,騎兵可以輕易撕開對方陣形,穿插切割,一旦被分成幾塊,號令傳達不及時,後面的輕步兵上來簡直就是撿漏般的圍殺對方失去指揮計程車兵。
可是,現在出現了防禦無比強悍的重步兵,輔以專對付騎兵的破騎矛……
還沒對上,袁譚的臉上都有些不自然了。
我的天,我跟曹操有私仇?
張鋒在自己對面也就算了,只能說明自己運氣不好,沒有留給自己那個處處受人吹捧的弟弟。可是為什麼張遼、高順、夏候淵、華雄、樂進全在這一邊?
那見過幾次全頭到腳都在盔甲包著的重步兵,只能遠遠看見黑糊糊的面罩裡兩個應該是眼睛的洞,長得讓人發怵的破騎矛根根都寒光閃閃象插在自己心頭上一樣;還有一手盾一手朴刀的陷陣營,原來是呂布的王牌,現在跟著高順一起送給曹操了,那可是曾經七百人打得上萬黑山賊抱頭鼠竄的悍兵!而袁紹幾次打黑山賊都是出師不利;還有成名最早,最先只是張鋒部曲的弓騎,這種打得就就打,打不過就跑的兵油子沒一個是好鳥,遇上他們如果馬的腳力不夠就只能等著被射成仙人掌吧。
袁譚死的心都有了,這不是要我的小命麼?望望袁尚那邊,我日!
張郃、高覽、淳于導、蔣義渠全在那邊!看看他們的對手,就只是一個區區徐榮領的兩萬人!
我要換邊,可不可以?袁譚心虛的看看袁紹那隨風舞動的金黃華蓋,咬咬牙不做聲了。
“曹操小兒要想破我右翼!將精兵良將盡置於此!正南,不如叫顯思退回算了。”袁紹看出曹操的打算,但是怎麼也沒想到是因為自己的兒子問題。
審配倒巴不得袁譚死在陣上了,聞言絲毫不為所動的言道:“主公休慌,屬下可保大公子安危無恙。”
袁紹金盔金甲,腰配雙刀,要不是人老點,跟趙本山似的,簡直能被認成三國版的滿城盡帶黃金甲。
“如此,便交於你負責。一定要堂堂正正的擊敗曹軍!”
兩軍同時動了。兩邊全是中軍不動,左右翼齊發。
曹軍的反應倒是出乎袁紹的預料,一看戰力明顯不如左翼的徐榮部反而衝得最前面,反而佈置了六花陣,杵著兩三丈長的破騎矛的重步兵慢吞吞的象只烏龜一樣緩慢前行,雖然重步機動力本來就差,但是象這樣的速度,足夠袁尚回家洗個澡,睡個覺再來了——反正曹軍還沒到陣前。
“這黑矮子又搞什麼鬼?”對於曹操,袁紹很清楚,這老小子基本上是不能照常識來推測的,從小就一肚子壞水,什麼搶女人偷看洗澡的點子其實都是曹操出的,末了被抓住的卻總是他袁紹。
“曹軍莫非知道了我軍的殺手鐧?”袁紹問道。
“不太可能,這事極為機密。”審配也不懂曹操的用意,只不過對於秘密武器,他是有把握一點口風都沒漏。
見張鋒領軍的左翼遲遲不發動攻勢,袁譚樂得多拖一會。
右翼的徐榮卻是有苦自知,己方全是步兵,對方卻是騎兵重重疊疊,偏偏還要做出一番猛衝的架勢。
曹軍步兵遇上了袁軍騎軍,雖然曹軍有著優良的素質,武器也全是兗州出產的鋼矛,可是沒有重步那種恐懼的防護力,儘管一矛捅中了馬上的騎士,可是強大的慣性仍然把曹軍士兵一個個撞上了天,慘叫著噴出鮮血,重重的壓倒在自己袍澤的身上,帶倒了一大片人全都摔倒,前面士兵原本象尺子一樣量得精確的間距就被打破了。
曹軍仍然沒有放棄,前面一排士兵只剩下幾個運氣好一點的沒被袁軍騎兵衝到,孤零零的呆在原地。第二排的袁軍騎兵也殺到了,踏著前面一排還沒死透的自己人的半屍體,如雷的蹄聲帶著恐怖的震懾向死神的問候一樣向著同樣不退縮的曹軍士兵狠狠的撞過去。
又是一番兩敗懼傷的局面,不過曹軍的損失遠遠大於袁軍,袁軍兩輪衝擊後,曹軍能站著的前排士兵已經不多了。
而第三輪,第四輪,袁軍的收穫就小得多了。滿地的傷員和馬的屍體成了障礙,有些袁軍騎兵不得不繞開眼前的障礙物,而曹軍士兵卻可以利用這種必然的障礙,有效形成袁軍打擊不到的真空,對著失去陣形的落單騎兵加以截殺。
慢慢的曹軍右翼面前已經沒有一塊平坦的空地,原本風一樣馳騁的袁軍騎兵現在只能在原地圈著馬,空著韁繩來應付見縫插針的曹軍士兵。
而張鋒那邊,仍然沒有進兵的意思,看著陣形僅僅往前推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