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拼了,張鋒越想越不對頭,人在危險的情況下往往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為。
張鋒索性轉過身來,一邊注視著追兵來的方向,一面努力減緩呼吸的節奏。
還好追兵也不是體力完全一樣,有的追得緊,有的追得松,那個拿著一人高的狼牙棒的小辮子,更是不知道落在什麼地方去了。
最前面三個追兵已到了體力的極限,看見張鋒一手拿劍在原地等著,不禁歡呼了一聲,齊齊舉著三種完全不同的武器衝了上來。
一人持斧,斜砍向張鋒的頭;另一個使彎刀,削向張鋒的小腹,最後一個居然用的是戟,這種只有中原士兵才用的武器,估計是從某個戰士的屍體上撿來的。
算準三人的速度和武器的長度,張鋒左腿不動,右腳一點,身子轉了180度,堪堪避過那把聲勢最嚇人的斧頭,手中的劍力拼那彎刀,那胡人顯然沒見過幾個比他們力氣還大的漢人,還是個小白臉漢人,在他們眼裡,漢人跟老鼠一樣孱弱,嚇一嚇就跑了,哪見過漢人中的高手?
那彎刀與劍相擊,發出一聲令人齒酸的咯嚓聲,然後被挑向上方,正好磕在最後那把長戟上,改變了它的直線方向,也刺不中張鋒了。
趁著這個轉眼即逝的攻擊真空,張鋒右腳往後輕點,用的就是僅憑郭蘊演示過史阿的那招,利用小跳躍直撲向持斧的胡人。但凡重武器總有要比輕武器要更長一些的緩衝時間,那胡人一斧砍空,力道使過了頭,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前傾去,看著倒象是主動湊上張鋒遞上的劍一般。
輕輕的撲哧一聲,那胡人粗大的脖頸被鋒利的劍刃掃過,半刻間居然沒有血流出,但是那胡人自己知道,一種冰冷的刺痛感過後,已經喘不上氣了,那把此刻累贅無比的大斧終於丟在地上,雙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張大嘴努力呼吸著,發出噝噝的聲音,可惜嘴裡吸進的一點空氣從劃破的氣管又全部漏了個乾乾淨淨。
眼看著一招自己人就倒了下去,另兩個胡人又是心驚又是氣苦,原本以為這個漢人小白臉只不過仗著弓箭才支撐到現在,沒想到手裡還有真功夫!
早知道自己就帶箭了,胡人很少有不會射箭的,可是這次對方說目標只有兩個人,還有一個是女的,因此頭兒根本沒考慮帶弓箭出來。
哪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況!
如果能活著完成任務,這錢說什麼也要翻倍了,死了這麼多弟兄,這小白臉連毛都沒掉幾掉。
張鋒一招得手,骨子裡那種戰意被劍入人體那種說不出的刺激和痛快的感覺徹底點燃。哈哈大笑著,也不怕引來更多的人:“媽的胡狗,想要爺爺的命,先跟你爹商量商量!”
一腳踢在長戟杆上,遠遠的被蕩在一邊,張鋒又一劍,直直的刺向使彎刀胡人的胸口,那胡人急慌一擋,卻不料張鋒力大,刺向胸口的劍順著滑入小腹,就象刺入一團棉花一般,絲毫沒有任何阻力,直沒入柄。
剩下的那胡人慌了,扯起嗓子大吼了幾句,估計那意思也就是點子硬,兄弟們快來幫忙之類的。不遠處有幾聲同樣的大吼傳來,後來的敵人已經追近了。
一腳把還緊捉住劍身的胡人踢倒,張鋒順勢一個側向的肘擊,狠狠的打在剩下那胡人的臉上,耳朵裡聽見清晰的骨折聲,鮮血迸出的悶聲,以及慘叫聲。
又是順手一劍,抹過他的脖子,敵人數量太多,儘量要用最小輻度的動作解決敵人,以節省體力。
解決了這三個最近的敵人,張鋒倒提著劍,輕輕喘了口氣,又朝著不知何處是終點的前面逃去。
這一路邊殺邊逃,漸漸的敵人數量又減了三十名左右,可是張鋒的體力也接近臨界了,如果不出意外,追兵遲早要把他包圍住。
這群鳥蛋,個個都是尚比亞人?都練過長跑的?張鋒一邊在心裡咒罵著,一邊用嘴han住劍柄,兩手撕下僅有的幾塊布的一角,把一個敵人留在左臂上的傷口簡單的繫了個結。雖然傷口不長,但有佔深,不早點止住血,恐怕跑著跑著就失血過多而休克了。
一聲清脆的鷹唳之聲響徹雲宵,張鋒心裡不自覺的開始鼓起希望,這會不會是田疇的那隻海東青?
彷彿應驗了自己的猜測,那鷹唳之聲越來越密集,彷彿一個發報機一樣頻繁的報告方位,同時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可以偶爾看見一個小小的影子就在自己頭上不停的盤旋著。
心跳已經密集得象是打鼓,嘴張得已經快撕裂臉皮了,好象眼珠子都鼓出來不少,肺更是發出絲絲的聲音,象是已經滿負荷運載的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