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豈不是很重?”
“當然重了。王總酒精過敏?”
“我肯定沒什麼,只是我們驍神……”王思言猶豫了下,實話實說,“從七年前我認識他開始,沒見他碰過一滴酒,菸酒類的東西在他那兒都是禁區,所以我是擔心……”
話未說完,不遠處有了動靜。
“蘇荷。”
商驍微蹲下|身,正和側趴著的女孩兒相對。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太多酒的緣故,女孩兒的臉頰酡紅,唇瓣更是被她自己無意識缺水狀態下,舔的鮮紅欲滴。
商驍又低沉著聲喚了幾遍,那緊闔著的眼瞼終於輕顫了下。
緩緩睜開。
空氣安靜,近乎死寂。
睜開眼的蘇荷就那樣一個字都沒說,趴在自己的手臂上,眼神茫然又空泛地和商驍對視著。
劇組眾人面面相覷,林菡臉色鐵青,但也沒一個人敢說話,全都望著那一個方向大氣不敢出的。
晚宴廳裡安靜得落針可聞。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趴在桌上的蘇荷終於慢吞吞地坐起身,看起來除了臉頰緋紅以外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就跟沒喝醉一樣。
……酒品真好啊。
王思言大鬆了口氣,就準備上前幫手。
然而就在他踏出第一步的前一秒,被酒染的微微喑啞的聲音嘀嘀咕咕地響起來:
“商……驍……?”
女孩兒還幅度很輕地歪了下腦袋,似乎有點不確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商驍起身的動作一停,微垂了漆黑的眼,眸子裡深沉起伏。
“……嗯。”
臉頰酡紅的蘇荷皺了皺細白的眉心,聲音喑啞無力,比平常清醒時格外輕軟了些。
她揉了揉長髮,輕聲咕噥:
“你好煩啊……”
“——?!”
王思言身影一僵。
其他人也沒好到哪兒去,一個接一個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唯獨眾人間的林菡一愣之後,嘴角勾起快意的冷笑——之前和祁樓說時,她裝的不在意,但對蘇荷認識天神這件事,她當然心裡像是紮了刺。
如果真能讓蘇荷一次酒醉就把她在圈裡唯一的依靠給得罪了,那林菡真是要高興壞了。
然而讓林菡失望也讓旁人驚訝的是,聽見了這句話,男人清雋冷淡的側顏看不出分毫變化。
連聲音都仍是低緩的,像是有些無奈地哄。
“怎麼了。”
蘇荷擠著灼燙的臉,眉心皺的像小花,“夢裡還總在我面前晃,惹人心煩意亂……你知不知道我做……做個決定很不容易的……”
“什麼決定。”
商驍起身,伸手輕理她額角揉亂的長髮,溫聲問。
沒人見過商驍這樣耐心無盡的一面。
事實上,這個似乎無論聲音動作都已經輕緩到近乎溫柔的商驍,足以打破在場每一個人的認知觀念。
眾人表情惶惶,不知道該懷疑自己在做夢,還是那個圈內第一性冷淡聞名的天神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上了身。
王青巒咬得聲音都擰了:“兄、妹?”
王思言一頭汗,乾笑,“哈……從小認識,兄妹感情難免比、比旁人要深一點……”
而此時,不知道神智去了哪個外太空雲遊一圈回來的蘇荷終於又咕噥著聲開口了:
“嗯……決定。”
她豎起食指,皺著眉,表情繃得嚴肅又認真——
“一個非常、非常、非常艱難的決定。”
商驍耐心地問了第二遍,“什麼決定?”
蘇荷卻像是突然愣住了。
她身體不動,面上情緒卻鬆散了,眼神茫然而呆滯,就那樣緊緊地、一眼都不肯眨地盯著面前俯下身和自己平視的男人。
她無意識地抬起手,指尖隔著寸許的空氣,隨著視線一起,一點點慢慢描摹過男人凌厲俊美的面孔。
從額頭,到眉尾,慢慢掠過細密纖長的眼睫,到眉心,再順著高挺的鼻樑,落過薄薄的唇。
最後她慢慢放下手。
這樣望著男人清雋的面孔,女孩兒烏黑的瞳子裡情緒翻湧又掙扎。
再過幾秒,她的眼圈竟驀地紅了。
在眼淚打轉進眼眶的前一秒,蘇荷突然很用力地低下頭。長髮從她耳後落下來,垂著遮掩住她的臉,髮間傳來她難過又低悶,像是快要哭出來的聲音: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