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風的女子畫像。
而同樣的化妝臺與化妝鏡,在蘇荷的左右手邊,還各有一副。
唯獨一點——這分明是個老式戲班或者舞|廳的後臺,但此時偌大的房間裡,卻一道人影都瞧不見。
蘇荷正猶豫著起身,準備再檢視一下。
不遠處的房門卻突然被人推開了。
穿著身老色旗袍、盤著個髮髻的中年女人匆匆地進來門,上眼和蘇荷一對視,對方便一拍巴掌,急道:
“蝶影小姐,你怎得還沒換好衣服?這再過盞茶時間就該準備晚宴上您那隻歌舞的彩排了。若是耽擱了這等大事,老闆可不會饒過我們。”
“……”
蘇荷被對方這上來一通連珠炮轟得發懵,思索兩秒才笑笑。
“不好意思,我找不見我要換的衣裳了。”
中年女子快步進來,在旁邊衣櫃裡一挽,輕巧取出來件豔紅色的旗袍。一邊擱到蘇荷背後的化妝椅上,一邊咕噥:
“這旗袍不是就在櫃裡嗎?蝶影小姐,您可得加緊著些,千萬不能耽誤了晚上的大事啊。”
說完,中年女子沒再給蘇荷詢問什麼的機會,便又順著進來的門,快步離開了。
蘇荷挽起旗袍。
猶豫幾秒,她四下一掃,找到了房間角落裡的小更衣室,便拿著旗袍走過去了。
蘇荷換上了那身豔紅色的旗袍。
旗袍很漂亮,剪裁設計都像是為蘇荷量身定製。柔美的線條被可體的旗袍裹出,單側開衩,但並不多露,在隱約露著的雪白大腿的中段,開衩的旗袍兩片被兩三顆精緻的暗藏金線的盤扣緊住了。
而自那兩三顆盤扣起,旗袍又繞著女孩兒纖細的腰身,以暗紋內鐫了一朵叢葉裡盛開的玫瑰。針腳細緻工整,挑不出半點瑕疵,連那暗紋的紅玫瑰都栩栩如生。
蘇荷眼底露出點了然的笑色。
這一身旗袍顯然價值不菲。換句話說,她當前的這個身份,應當是這歌舞廳的一名舞女,但絕不普通,很可能是個臺柱子級別的存在。
想通了這一點,蘇荷的第一個任務已經基本完成了。
她並未急著離開這房間,而是又耐著性格多等了片刻——方才的中年女子再次來催,蘇荷這才順勢跟著對方離開。
從那房間出來,在一道小長廊裡拐拐繞繞了幾圈,再次踏出時,蘇荷面前豁然開朗。
果然是間舊時的歌|舞|廳,大約因著正是白日的緣故,歌|舞|廳內那矮臺下,無數的桌位間並不見客人。
只有侍者和舞女打扮的人行走在這顯得有點空曠的歌|舞|廳內。
見蘇荷又駐足,旁邊的中年女子有些急地催促。
“我的蝶影小姐喂,這會兒您就別不緊不慢的了,少帥府那邊催的急著呢。”
還沒檢視完歌|舞|廳內情況,蘇荷就有些驚訝地回頭問:“少帥府?”
“是啊。蝶影小姐,您莫不是昨晚隨著哪位金主兒喝多了洋酒,連今晚要去少帥府晚宴上獻一支歌舞的事情都給忘了?”
蘇荷強撐著人設,順臺階下。
她揉揉太陽穴,學著舞女一笑,“昨個沒休息好,恍惚了。”
“這平常啊,隨便您恍惚,但今晚上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如今少帥府裡這位,上面的父親一去,這片地頭上他是炙手可熱,多少方勢力眼巴巴地盯著他呢——咱們可開罪不起。”
“我知道了,多謝您提醒。”
“您別跟我客氣。臺上事情都安排妥當了,蝶影小姐,您上臺試試嗓?”
“……”
蘇荷笑容一僵。
幾秒後,她有點不可置信又小心翼翼地問:“真要唱?”
中年女子被她問的一懵,“當然了。您今晚就是去獻歌的,這會兒不練一練,還能排什麼呢?”
蘇荷表情糾結,眼睛連轉,“不是……只是我今天這嗓子可能不太……”
沒等蘇荷找到理由,這安安靜靜的歌|舞|廳外門方向,突然快步跑來個侍者打扮的,衝到蘇荷和那中年女子面前,便急忙剎住。
“嶽經理——快、快……”
“快什麼快,你倒是數清楚。”
中年女子不耐煩地問。
那侍者指著身後,一口粗氣喘出來——
“快去迎人,少帥親自來了!”
中年女子一愣。
蘇荷也一愣,不過她是真的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