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一事吧？”
李毅道：“你都知道了？”
宋佳撇嘴道：“你以為我是聾子和瞎子嗎？就算你沒有跟我說過你的家庭身世，我也能看得到，聽得到的啊。”
李毅苦笑一聲：“既然你知道了，那就更好。我實話跟你說吧，我岳父大人的病，很難痊癒了。他很可能要療養幾年，這對他的政治生涯，是一個十分沉重的打擊，也許就此退居了。”
宋佳道：“那是他的事。難道他退了，你也要跟著倒黴不成？”
李毅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鬥爭就是這麼殘酷。”
宋佳道：“所以我們才要反抗啊！你現在能利用的，最好的資源，就是四海集團了啊，你再不知道利用，將來真的要受制於人了。”
李毅道：“容我再想想。”
宋佳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是不想突然撤資，把一個大爛攤子留給東海省，對吧？”
李毅點頭道：“的確如此。四海在東海省的投資。都是與人民群眾息息相關的，現在要是突然撤資，那這些專案。會影響到很多人。”
宋佳道：“要是影響不大，我們轍資才沒有意義呢！就是因為影響大，所以才能成為你談判的資本！”
李毅道：“真要做？”
宋佳說：“老闆！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可想嗎？”
李毅道：“我想做的是，靜待時機。”
宋佳道：“時機幾時來？”
李毅搖了搖頭。
宋佳道：“那就別等了，我給你創造這個時機！我下午就去找張廣明省長，說咱們四海要轍資了。”
李毅不再討論這個問題，他雖然有些不忍心。但也覺得宋佳的建議，不妨一試。
“宋佳。你還不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嗎？”李毅忽然提到這個問題。
宋佳咬咬嘴唇，反問道：“老闆，你真覺得，我可以找個男人了嗎？”
李毅道：“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家庭啊。”
宋佳道：“既然老闆同意。那我就找唄！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得是。”
李毅道：“你這是在任性。”
宋佳指了指馬路上，說道：“等下我們出門，我碰到的第一個男人，我就嫁給他。”
李毅生氣的道：“我跟你說認真的，你卻總在開玩笑。”
宋佳道：“老闆，我也是說認真的。”
李毅道：“大街上的男人，你隨便碰一個，就能當你的男朋友嗎？你還說你不是在任性？”
宋佳道：“反正我也不喜歡他們。隨便哪一個，對我又有什麼區別？”
李毅道：“那你就不能正正經經的談一個戀愛？找一個男人嗎？”
宋佳咬住嘴唇，說道：“我倒也想正正經經的談一個戀愛。可是，可是，我……”她忽然嚥住了，咳了半天。
李毅見她老咳不止，便伸出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你這麼急做什麼？”
宋佳白了他一眼。說道：“都是你逼的！我要是咳死了，就是你的責任。”
李毅道：“好好好。都是我的責任，我不該提起你的傷心事。”
宋佳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傷心！”
李毅輕輕一嘆，說道：“宋佳……我……”
宋佳道：“你別說，你一說，就是錯。”
李毅尷尬的縮回手，端起一杯水遞給她。
宋佳淺淺的抿了兩口水，說道：“我願意……”
李毅沒有問她願意什麼，因為他不敢問下去。
年紀越來越大，膽子卻越來越小，因為他明白，責任會越來越重，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承擔不起。
還有，他跪在林國榮病床前，指天發過誓，會愛林馨一輩子。
這對李毅來說，不只是一句誓言，他是要寫進靈魂裡，刻進骨頭裡，真正做到底的。因為他真的愛妻子，愛家庭。
誰叫他有一顆博愛的心呢？
惹下的情債，將來該如何償還？如何安排？如何結局？
這個問題，對李毅來說，是無解的。
結賬之後，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下樓梯。
不管在什麼時候，宋佳都不會和李毅並排走，她把自己的地位，定義得很清楚，她是他的下屬，她只能走他的身後。
她也很喜歡走在他的身後，藏身在他的影子裡，可以仰望他的背影，可以貪婪觀看他的身體，這讓她更有安全感，更有幸福感。